再者,如果她沒有毒死秋冶,計劃落敗,她也會死。這對司湛來說,也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到時候再來一個調查,查明她是兇手,司府……也完了。
夏亭倒吸一口冷氣。
好陰毒的一招。
她驟然的變化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紛紛問道:“怎麼了?”
“皇帝,遠比你們想的要多呢。”
聽見夏亭這麼說,大家臉色都是一變。
蘇奉想到她剛從皇宮裡出來,立刻問道:“你是收到什麼訊息了?”除了開始的幾次,他能知道他們之間的談話,之後……皇帝就獨自會見她了。所以,之後他們發生的事情,他是一概不知的。
夏亭看了秋冶一眼,從袖子的暗袋裡拿出那瓶毒藥,道:“這……是剛才他給我的。用來、毒害秋冶的。”
她和秋冶對視,繼續道:“所以,皇帝已經開始下手了。”對秋萍王府、司府下手了。如若他們今天沒有會聚在一起,可能還沒那麼快清楚皇帝的行動。
司湛拿過瓶子把玩著,所有人的目光跟隨著移動。但沒有一人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夏亭解釋道:“這是慢性毒。他讓我每天在……那個、飯菜裡下一點,這點藥是一個月的量了。當然,已經足夠致死了。”
夏亭的左手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一下。
“他有沒有跟你說,倘若沒能完成任務,懲罰是什麼?”蘇奉不經意地看見她的小動作,他知道這是她緊張的時候就會有的小毛病,遂有此一問。
想到懲罰,第一次他親眼看見她吞了那毒藥,心不由得一痛。
夏亭吞了吞口水,平靜道:“沒有。”她很冷靜,蘇奉和秋冶是知道她被下了毒的,她說沒有懲罰這個理由說得過去,因為她自己的性命就已經拿捏在皇帝手中。
事實上也是如此。皇帝也只是多做了一步,相當於是催化劑,如果她沒完成任務的話,就讓她體內的毒性甦醒,折磨她,逐步擊潰她的心理防線罷了。皇帝跟她玩的是心理戰術。
“嘶……我的乖乖呀,這不符合那個老奸巨猾的風格呀。他對咱們司家那麼信任了嗎?”司湛摸著下巴喃喃道,下一刻就問道:“亭啊,他是不是威脅你了?或者其他方面的,你可要大膽說呀。萬事舅舅擋在前面。”他現在後悔當初和秋冶的決定了,不該讓她牽扯進來的。
他們現在做事是方便了,但若以夏亭為代價,這未免得不償失啊。
夏亭把求助的眼神投向秋冶。
接收到訊號,儘管自己也有許多疑惑,秋冶還是盡力解釋道:“她的背後是整個司府,皇帝若是要搞事情,那還不簡單?他隨便找個理由推波助瀾,你外面那些虎視眈眈的親戚不就夠你受的了?”
司湛的眼神沉了下去,不得不說,這的確是讓他頭痛了許久的事情。
見舅舅不再追究,夏亭暗自鬆了口氣,顧家兩兄弟對這些事情都不熟悉,還處在接收資訊的狀態,沒有疑問……小風波幸虧過去了。
“如果我們聯手,能有多大的機率能打敗他?”大哥在長時間的沉默中,終於說話了。
“蘇家還有事情做,只能拿出三成的兵力。”蘇奉首先公開表明。
司湛皺眉,和秋冶對望一眼,道:“我的勢力也還在邊境沒回來,如果全部來到,加上冶的,勝算也就一半。其中,冶能夠對京城的商鋪物資進行封鎖凍結,如果打短期的,勝算要更大些。”但是,損失也是慘重的,基本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若是有人捲土重來,或者第三方介入,他們多年來建立的勢力就崩潰了。
所以,這也是他們一直按兵不動的原因。
“如果是物資的問題的話,可以交給我們。水陸兩路,我們都可以運送物資,給後勤保障。”顧霖突然插話。當然了,既然能保證自家物資送到,側面就說明,可以阻斷地方的物資運送。也就是說,如果有足夠相抗衡的兵力,他們打持久戰,更合適。
司湛看了過去,顧霖目光也迎了上去,不輸分毫。良久,司湛笑笑,他這外甥女選的丈夫,真真是個可造之材。從莽夫到現在能封鎖全國的水陸通道,這般手段也非一般人能做到。
夏亭專注在自己想的事情上,沒留意到他們的交流。
“那如果把中立的蕭家也拉過來呢?”夏亭提議道。聽了大哥的話,夏亭自然也分析出這一層含義了。她一直沒忘記那麼浪蕩的風流之人。他很神秘,似乎早就知道,當初自己會來到京城一般。
那會不會,他們今天的所為,他也是清楚的呢?
“就算不拉攏過來,也是要了解他們的。否則也不心安不是嗎?”反正,如果她身邊有個定時炸彈,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安心下來的了。
突然,秋冶笑了出聲。
夏亭懵逼。她說的話哪裡好笑了。然後發現秋冶看向了司湛,她跟著看了過去,就見司湛古銅色的面板上罕見的出現了紅色,還一臉便秘的模樣。夏亭表示真是活見鬼了,這有些許懷春的模樣,她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