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跌跌撞撞的,像失魂魚一般慌亂且失措,旁人的側目她不管,但最終還是保留了一些理智,挑一些少人的地方走,她不想打草驚蛇,給晴天她們發現端倪。
不過,子蠱出現問題,蠱王……應該會有反應吧?大概她也知道了。
不知道多久,她撞了多少牆,終於來到顧幫的門前。天色已黑,院子裡寂靜無比,他們很多人都要出去工作了。
“乓乓乓……開門啊!”夏亭趴在門上,使勁錘在門上,企圖引起裡面的人注意。
讓夏亭驚喜的是,很快有人開門了,看見是夏亭,驚喜道:“誒嫂子,怎麼晚上來了?是丟了……唉唉唉??”話沒說完,就見夏亭像箭像蚯蚓一樣快速從他身邊穿過,那速度快得,連小弟都覺得自嘆不如,“哇,真不愧是幫頭的女人。”
既然是幫頭的女人,那她做什麼都無所謂啦。看那慌失失的模樣,是丟了很重要的事情呢?
小弟在那想什麼是夏亭不在意的,她徑直跑到竹園去,往日裡在腦海中無法成行的地圖,今日格外的明顯。走進竹園,一股陰冷之氣襲來,前路黑漆漆一片,在猶疑片刻後,恐懼驀然放大。
“吖吖吖”
夏亭往上空一看,一隻烏鴉飛起穿過天際,落入竹林某處。
突然體內湧起一股熱流,勇氣浸染全身,重新邁出步伐。
“呼呼呼……”
寂靜得只聽
得到自己的呼吸聲,夏亭一刻不能停,她知道自己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夏亭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不知道自己在竹園多久了,她一直沒看到那間屋子,焦慮之色盡顯眼底。
“咦?你不是顧兄的妻子嘛?這麼晚了,可有什麼事?”
突然,在夏亭的背後,傳出了夏亭腦海中過濾了無數遍的男聲。
夏亭轉過身子,頭髮連同汗水黏在臉頰上,還有不停流動的汗水在面板上流淌,大喘著氣……她現在的樣子不用看也知道很狼狽,但從這個男人的神色中,完全看不到異樣的神情,依舊平和淡然。
“漢林先生,二哥身體出現情況了,他突然倒地很難受,胸口那有一條黑紅色的絲線,我求求你去救一下他。”夏亭抓住漢林先生的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她語速極其快地交代了事情,看向漢林先生時眼神充滿了懇求。
漢林先生不著痕跡地收回了手,“顧兄知道,我是不會出去這裡的。”
夏亭一愣,全身一冷,她不知道二哥跟他的關係如何,只是,一條生命就在面前,沒想到他會這麼明確地拒絕。
“我求你了。我們是不敢搬動二哥,也不知道他怎麼了。就這一次,我保證不會讓人發現你的蹤跡,你要什麼我們以後定竭力做到……”
“什麼都能做?”
漢林先生看著眼前這個弱小無助的女人,那纖細的脖子……只要他想,她很快會變成沒有生息的人。
夏亭一愣,隨即回答:“對。只要不危害我親人的生命……”如果他要錢財,統統給他就是了。
只要人還在,錢可以再賺,他們也可以東山再起。
如果大哥他在的話,也會同意自己這麼做的。
半晌,卻同一個世紀那麼久遠,久得夏亭漸漸失去了信心,終於聽到那撥開雲霧的話:“好。”
等夏亭帶著漢林先生回去的時候,二哥已經被大啟他們合力搬到床上去了,但是二哥的情況未見好,連鼻孔耳朵嘴巴都冒出了血。
漢林先生一看,立刻吩咐道:“快去備熱水,我要施針。”
“我去。”秋月立刻回道。
漢林先生唰唰地寫下一頁的字,道:“拿著這單去藥館裡抓藥。”
大啟也連忙拿了過來,道:“我去。”晚上很多藥館閉館了,他的小弟多,可以多分配人手撿藥。不開門?鬧得他不得不開。
剩下夏亭一人站在一邊緊張得手腳不知如何放,一雙眼睛一刻不離地盯著漢林先生。
“你幫我打下手。”到現在漢林先生依舊是有條不紊不慌不忙的,似乎被他安寧的氣場感染,夏亭突然也覺得安定了許多,她振作了一下,堅定道:“是。”
說是打下手,實際上什麼都不懂,都要漢林先生示範一番,待先生一針紮下去之後,二哥好歹止住血了。
胸口上那條黑紅的絲線,有變粗壯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