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晚上睡不好,她總覺得那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那老頭子覺察出什麼,他的眼神過於滲人,乃至自己在睡夢之中亦逃不過被揭發的下場。
她猛然坐起,額頭點點冷汗,她抬起自己的右手,竟在不自覺顫抖,多久了,這種感覺。
“夫人,您是怎麼了嗎?需要報告給老爺嗎?”
夫人緩緩把手放下,躺了回去,半晌才回答:“沒事。今晚發生瞭如此大事,別去驚擾他了。”
再說回夏亭他們,宿醉過後,便是炸裂般的疼痛。夏亭整個人都是懵的,她要好好回想一下昨晚做了什麼瘋狂的事……
老男人後院起火,高興之下和大哥逛了街街,回家和秋月他們喝酒,當時沒怎麼醉,想著沒事就這樣睡下了。
夏亭懊惱地敲敲腦袋,得意忘形了。
門吱呀響起,夏亭順眼看去,見大哥端著一碗熱湯進來,溫聲說了句:“醒了剛好可以喝醒酒湯了。”
夏亭張開嘴巴等待投餵,一碗入腹暖洋洋後,她問道:“今兒你起來頭痛麼?”
“還好。”回答雲淡風輕。
夏亭使勁回憶,狐疑地說道:“我記得你喝的比我還多?!”昨天大啟跟打了雞血似的,拼命勸酒呢,他沒主動喝多少,但也沒見他拒絕來著,大啟倒了,她也醉醺醺的,這對比之下,沒有更扎心的了。
夏亭不想在這上面深究,她扒拉上顧霖的手,滿眼八卦:“誒,那家昨晚能有個好覺睡不?”
顧霖輕輕掐了掐她可愛的小鼻頭,知道她的天性,自己早先去了解了:“他們接近初晨才滅了火,整個後院都快沒了,不過……桃花的去處更好了。”
夏亭興味很濃,一個女人,從差不多被休,到被接回去,母憑子貴,最後還真被寵愛上了?真有點手段。
“哎呀,有點麻煩呀這次!”大啟的噪音在後院響起,夏亭他們兩個相約出去,“一大早的你又在這兒吵吵嚷嚷些什麼呢。”夏亭首先炮轟。
他昨晚醉成那樣,今天居然這麼精神?
“還好意思說,您這幫沒人性的,見我醉成那樣也不扶我回房間,我餵了一晚上蚊子還被冷醒了。你看看你看看……”大啟把頭湊了過來,用手指指著自己眼睛下面的眼袋:“你看,多腫!”
夏亭假裝憐惜,說出來的話依舊很毒:“嘖嘖嘖,也沒個媳婦兒,誰看呀。沒關係啦。”
大啟被噎了一下,的確啊,大老爺們的也不在意那些,想想還是不爽,他正待為自己討回公道,顧霖說話了:“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啟正經起來:“王順德在他們院子裡面排查,鬧得很大。可能沒多久,就會查到我們。”
“不說那夫人挺厲害的?”夏亭疑問。
別說是個紙老虎,只有表面來的霸氣。
“那夫人招數高,終究只是對付後院那些女人。王順德能一步步做到那麼大,那招數可不一般。”顧霖分析起來。
“如果查到我們頭上,我們矢口不認,他們也不能做什麼,也就上公堂
一趟。”夏亭仔細想了想,完沒有證據,再說,名門貴族,總要點臉面的,不是妾侍,是正牌呀,還有,這正牌孃家還有點本事,不看僧面看佛面,那老男人肯定也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頭上綠得髮油,所以弄不到他們頭上。
這麼一想之後,夏亭那點怕事的感覺都沒有了,渾身氣勢一變:“怕什麼,有姐照著你。”夏亭把自己胸脯拍得響響的,逼裝得一流。
大啟滿臉鄙夷,他可沒錯過對方一開始那慫樣。
“快報快報!!啟哥,大熱鬧啊。”得嘞,大門不邁,盡知天下事。
“有屁就放!”
大啟在小弟面前還是很有威嚴,很有面子的,特別在夏亭面前,特有成就感好不。
“他們後院起火,是後院女人作祟,那丫頭被抓出來啦,據說還要弄到官府裡去呢。”
替罪羔羊?他們三人對視一眼,看到彼此的眼神,閃過了然。
小弟茫然地看著他們眉來眼去,難道他說的東西很奇怪?
大啟繼續問道:“知道那丫頭是哪裡的人嗎?”
小弟撓撓腦袋,髒亂的頭髮更亂了,像雞窩一樣:“那新來的姨娘?據說是爭寵惹來的禍啊,竟然那麼大膽去惹正牌耶嘿嘿。”
“好了,這次做得不錯!待會兒中飯就在咱店鋪吃,免費吃!”大啟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豪邁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