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院裡 ,魏逸文正在聽夏義彙報從江南那邊打聽到的訊息。
“江南那邊傳回來的訊息說何太醫家裡人說何太醫身邊的確有一個藥童,名叫藥月,如果還活著,今年二十歲。”夏義語氣恭順地稟告道,“何太醫和他的徒弟出事後,藥月再也沒有出現過,也沒有回去找過他們。”
這個訊息對魏逸文來說,並不是好訊息。不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夏義繼續說道:“不過,奴才派人打聽到藥月的老家是宣州府的,已經派人去宣州府打探了,想必過段時日就會訊息傳回來。”
“可有人去何太醫老家打探過這個藥童的訊息?”這個很關鍵。如果有人和他們一樣查詢藥童,那就有危險了。
“奴才派人問了,並沒有,只有我們打探藥月的訊息。”夏義推測道,“殺害何太醫的人並不知道他還有個藥童,只知道何太醫有個徒弟。奴才猜測這個藥童很少跟著何太醫外出看病。”
“沒有別人打探藥童的訊息就好。”魏逸文的右手的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神色若有所思,“這個藥童定還活著,很有可能回到老家宣州府,也有可能改名換姓了。”
“奴才也這麼覺得,所以派人去問有沒有人從外地回來,還去過鹹京城。”夏義做事機靈,不需要魏逸文一一吩咐。
“你做得很好。”魏逸文誇讚道。
被主子誇獎,夏義臉上露出一抹喜色,“都是主子教得好。”
“二叔過兩日就要回來了,你說二叔知道薛氏的事情嗎?”
“少爺,二老爺是讀書讀出來的,最講究規矩禮儀的,他如果知道薛氏的事情,應該會反對老夫人這麼做吧。”如果少爺的猜測的是對的,那薛氏就會給魏國公府帶來滅門之禍,二老爺要是知道,不可能坐視不管。“奴才覺得二老爺和國公爺一樣什麼都不知道,都以為薛氏只是老夫人故交的孫女,老夫人是為了照顧故交的孫女,才讓薛氏進了魏國公府。”
“你說的有道理。”魏逸文微微眯起眼,眼底浮現一抹冷意,“我那個好祖母一定會利用二叔幫魏逸寧。”
“您的意思是二老爺回來後,老夫人會告訴他六少爺的身份?”
“很有可能。”
“少爺,那我們要不要提前告訴二老爺這件事情?”
“告訴二叔嗎?”魏逸文不是沒有想過,但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算了,“二叔是好是壞,我們不知道,冒然把我們的猜測告訴他,未免太危險。再說,這一切都是我們的推測,並沒有證據。如果告訴二叔,二叔跑去質問老夫人,我們豈不是暴露了麼。”
夏義覺得魏逸文說的很對,“還是少爺思慮周全。”
“魏逸寧那邊有什麼動靜?”魏逸文不僅派人去江南打探藥童的下落,還派人暗中盯著魏逸寧。
“少爺,魏逸寧一直待在國公府裡,每天除了去小學堂讀書,就是回榮壽堂,並沒有做什麼特殊的事情。”夏義又道,“魏逸寧在小學堂裡讀書,表現的一般般,還不如翠竹園裡的八少爺。”
聽到夏義提到魏雲舟,魏逸文不由地想到那日在前院見到魏雲舟的情形,面色稍微柔和了些。
“魏逸寧還不如八弟?”
“是的,今日孟先生教幾位少爺對聯,八少爺不僅能對出孟先生出的對聯,還出了一幅很好的對聯。”小學堂裡發生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八少爺出風聲雨聲讀書,聲聲入耳。孟先生對,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魏逸文聽後,輕聲地念了一遍,然後驚歎道:“好對聯!”
“其他少爺想出來的對聯都不如八少爺。”說到這裡,夏義忽然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急忙說道,“少爺,魏逸寧見到八少爺會主動打招呼,他似乎對八少爺不一樣。”
“哦?”魏逸文饒有興味地問道,“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少爺,有一次李姨娘帶八少爺去雲青觀還願,魏逸寧跟他們一起去了雲青觀。後來也沒有什麼了。”
夏義的這番話讓魏逸文陷入了沉思。
見魏逸文忽然不說話,夏義閉上嘴,不敢再說話,怕打擾正在想事情的魏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