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麗哭笑不得,她確實是不信任白河,但也沒說謊話。
請求白河給她條活路,對她來說是一種極為冒險的事情。
這意味著她在走投無路之下,必須依靠白河去對抗來自灰燼之王的壓力。
她此刻心中也是忐忑,萬一這條白龍幹完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隨即一走了之,那她豈不是完蛋大吉?
“你如何才肯信我?”薇麗思來想去,決定把話扯開來說。
“這並不難,你說的都不是什麼秘密的東西,只要我能夠確認灰燼之王是你說的這種變態,我就會對你再信任一點點。誠信不易分辨,一個人是不是正在倒黴,還是很容易看出來的。”白河‘吃吃’笑道:“其實我並不是全然不信你,只是做事總是要留個保險,你說對是不對?”
薇麗一陣氣苦,她研究過霜寒之翼的行為模式,只是研究之後,卻更加不能肯定這條白龍究竟算不算是一個能夠相信的傢伙。
薇麗回到營地,第二天開始,薇麗分批發號施令,安排了聯絡訊號,便把眾多傭兵分次送了出去,對於魔鬼和尤格羅斯魔的‘先行出擊’,眾多傭兵雖然是有所困惑,但是薇麗安排得當,又是分批派遣,所以並沒有引起多大波瀾。
不過那個白髮青年臨走時,卻用一種奇怪的視線看著薇麗和白河,臉上掛著彷如心照不宣的莫名笑容。
“你的偽裝可能瞞不過他。”薇麗送走了這個本質‘非人’的青年,目光審慎地看著白龍變成的侍女:“很多情報都暗示,金幣幽靈很可能是根源級施法者。”
“根源級施法者?”白河斜了一眼薇麗:“你瞭解根源級施法者嗎?”
薇麗怔了一下,搖了搖頭:“這我怎麼知道?據說整個安塔斯都沒有幾個根源級施法者……”
“很可能是一個都沒有,即使曾經出現過,也不一定現在還在安塔斯,即使現在仍然在安塔斯,也不一定會再管現實的事情。”白河哼了一聲。
薇麗奇怪地看著白河:“你難道對根源級施法者的力量有所瞭解?”
“唉~”白河搖搖頭,用孺子不可教的眼神看著薇麗:“換個容易理解的說法,如果把世界比作人,根源就是大腦。一個掌握根源之力的施法者,能夠透過世界的感官去看、去聽,他們的感知能力早已經超越了單個世界的界限,他們最有代表性的威能和力量……就是在不同的世界之間自由跳躍,所以他們經常被叫做‘旅法師’。”
“啊?”薇麗張開了嘴巴:“你是說那種……傳說中力量比神還要強大的位面行者?”
“那個等級的施法者的力量不一定比神更強,也不是每一個旅法師都是根源級施法者。不過一個根源級施法者還會為了這麼點賞金奔波勞碌,實在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白河嘿嘿笑道。
“……你是說,這個金幣幽靈距離根源還差得遠了?”薇麗好奇地問。
“他比我強一些。”白河想了想說道:“如果把根源比作大陸上最高的山峰上的樹,他大概到了海岸和山脈間的平原,我才剛剛踏上岸。”
“你已經跨過源海了?”薇麗震驚起來。
“這還用問?”白河一揚頭。
薇麗久久沒有說話。霜寒之翼實力強勁,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是很少有人能想到這條龍究竟有多強。
半神巫師……
這個等級的施法者,完全可以冠以如此稱號,哪怕沒有神格神力。
龍王候補,半神巫師……
薇麗看著白河,心臟猛地跳了兩下,忍不住摸了一下小腹,卻見白河的視線猛然奇怪起來。
她狀似自然而然地放下手掌,強行鎮定著開口:“這樣說來,這個金幣幽靈是個高等級的半神巫師,你的偽裝瞞不過他。你有什麼想法?”
“他既然沒有拆穿,那就說明他沒有多管閒事的意思,如果他想要利用這個要些什麼,自然會找我們。”白河皺起眉頭,還有一番長篇大論,然而看著薇麗,卻沒有說出來。
這個等級的半神巫師,絕對不是單純的金銀所能打動,肯定是灰燼之王的寶庫裡有什麼東西,吸引了這個金幣幽靈的注意。
如此,這個傢伙肯定會盡其所能保證任務完成,白河自己卻不認為這事件好事。
“喂,人都出去了,你到底有什麼計劃,還是快點說出來吧。”薇麗打斷白河思索:“你行動的時候,我會和你一起去,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
“你很想完成任務?”白河反問。
“我很想完成你的任務。”薇麗有些幽怨地說道:“霜寒之翼閣下,我在灰燼之王這裡已經沒了指望,除了指望你能給我條活路,我還能怎麼辦呢?何況我已經不敢留在這個基地裡面了,在外面的時間越長越好,灰燼之王的那種異能,我對已死的三龍之母發誓,絕對是貨真價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