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這扶搖宗的山間小道上緊緊相擁著,彼此都能聽見對方那熾熱而急促的心跳。那種感覺,正是餘芹所日日夜夜渴望著的啊,兩年來思念和等候的心酸苦楚在這一刻如洪水決堤一般傾瀉而出,化作了兩行清淚滾滾落下。
她本來也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對徐懷谷說,還有許多事想要質問他。比如當時在淇陰之時,為何就那麼狠心,連最後的告別都不曾就讓鄧紙鳶帶她來扶搖宗。在紫霞宗道會上,究竟又是為了什麼要為那一名叫做莊野雲的女子拼了命出劍?他們二人又究竟是什麼關係?
餘芹在最初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縱然是一向溫順如水的她,心底裡是有怒意的。可是到了扶搖宗,慢慢隨著時間過去,她才發現自己有多離不開他,沒有了他的日子,餘芹覺得索然無味。
她常常在月夜裡站在穹頂之下,腦海中全是他們之間的回憶。
黃芪山的初遇,他滿身是血,自己一口一口地給他喂藥喝;興慶城的相依為命,他為了她向整座興慶的官兵冒死出劍;忘川秘境裡,他為了拿到救她的解藥,九死一生;杭旬山間,他在破境,她為他披上衣裳,輕拂過他肩頭的雪……
這些一生難忘的回憶,是餘芹心頭最珍貴的東西。一向不善言辭的她,用行動默默地拒絕了所有追求者的好意,一心只有徐懷谷。
還好,她終於等到了他。
餘芹把身子稍微向後挪開幾分,直視著徐懷谷的眼睛。
徐懷谷看得痴了,那裡面仿若有脈脈秋水流動,情深似海。
他迎著頭向前,兩唇相交,好似魚入了水一般,互相都變得鮮活起來。一抹嫣紅霎時出現在了餘芹的雪白小臉上,但她沒有拒絕。
時間彷彿過了很久很久,二人沉醉其中,天地都靜下來了。
「好你個道貌岸然的登徒子!」
一聲女子怒喝從耳邊傳來,一道雪白劍氣帶著風,迅猛無比地直奔著徐懷谷而來。
徐懷谷一驚,眼角餘光一瞥,卻見一道劍氣對著自己而來,下意識轉身把餘芹護在身後,隨後周圍劍意凝結,也化作了一柄劍,與這劍氣相抵。
那女子心中暗暗驚道:「劍意凝成實質?六境劍修!」
她自知不敵,可咬牙一看被他護住的餘芹,又憤然抽劍奔上前去,威脅道:「你快點離餘芹遠點!宗門長老馬上就會趕過來,到時候有你好看!」
徐懷谷心裡又氣又好笑,自己這是犯了什麼罪,這女子如此不依不饒地要出劍?
自己不找事,事卻要長腿跑到面前來,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徐懷谷也冷聲說:「我與你素昧平生,何故出劍!」
說罷,他也拔劍出鞘,對著那女子肅然站立。
兩人正要大打出手,餘芹卻見了那女子,趕緊制止道:「觀玉,你幹什麼!」
那女子聽著餘芹的聲音一愣,聽這嗔怪的語氣,好像餘芹並不是被這男子輕薄了?
原來這女子正是脫離了眾人趕來找餘芹的秦觀玉,她一直跟著徐懷谷,卻恰好撞見二人擁吻這一幕。心裡焦躁之下,還以為是餘芹被這陌生男子給欺負了,自然怒不可遏要出劍,只是餘芹叫自己住手,這是為何?
秦觀玉蹙眉,困惑地說道:「餘芹,你不是和我說過,你已經有道侶了嗎?這男子如此欺負你,為何……」
說著說著,秦觀玉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起來。
她看了一眼餘芹,她正嬌羞著臉,似乎很不好意思。
她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莫非……莫非這個男子就是餘芹口中的道侶?
難怪這男子在那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