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谷嘴角揚起,冷笑著看向被嚇得驚慌失措的樊萱,似乎覺得從來沒有如此舒暢過,他的心頭間有什麼東西在滋生。
再過一瞬,樊萱必死無疑。復仇的快感充斥了他的腦海,至於他殺了樊萱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他壓根沒去想。
負責救人的老修士眼睜睜看著飛劍就要刺入樊萱的咽喉,可奈何自己神通有限,實在是搶救不下來。
那一柄飛劍的速度,太快了。可就在這飛劍要殺死樊萱的一瞬間,有一股不知來由的力量卻干涉進來,對著飛劍輕輕一拍,於是飛劍方向被打偏,一劍刺入了樊萱的肩角。
樊萱痛苦地嚎叫一聲,後仰倒地,捂住肩角的傷口。鮮血不斷流出,染紅了她的半邊衣裳。
徐懷谷驚疑地往四周張望,卻看不見一人。連九境的老修士都無能為力,那莫名的力量究竟是誰使出的,難不成是崔枯?
直到這時,那老修士才出現在了臺上,看向倒在血泊中,臉色愈漸蒼白的樊萱,臉色冰冷。
他狠狠瞪了一眼徐懷谷,隨後趕緊拿出符籙為她療傷。此時,臺上那由雷電製造出的白光也盡數散去,眾修士都看見了臺上的三人。
徐懷谷還站著,樊萱已經倒下,肩膀上插著一柄劍,渾身鮮血,那一位老修士在為她療傷。
誰勝誰負,自不必多說。就在眾人為徐懷谷的勝利驚奇之時,天空中有一道驚雷響起,隨後便有一女子怒聲傳來:“徐懷谷,你竟敢殺她,找死不成!”徐懷谷冷眼看向空中,那個聲音他有點熟悉,沒聽錯的話,應該是在濱西曾經見過的慕容狄。
徐懷谷並不懼怕她,他心念一動,那一柄還插在樊萱肩角的飛劍便飛了回來,落在徐懷谷的身側,劍尖朝下,滴著血。
傷勢本來就重,徐懷谷抽出這一劍,樊萱又是慘叫一聲,聽得下面眾修士心裡都有點發寒。
可現在眾人的關注點並不在此,而是齊齊迷惑地看向那一柄飛劍。這飛劍的出現委實匪夷所思,臺下眾修士紛紛議論起來。
“不是說劍修要六境才有本命飛劍嗎?為何這小子有,難不成他悄悄晉升六境了?”
“怎麼可能,若是晉升六境,紫霞宗的長老們難道探查不出來?這飛劍到底是什麼,難道是仙兵?”
“不一定吧,不是說那天生劍胎心湖就是飛劍,三境之時就有飛劍了。”這句話一說出來,頓時引起周圍一群修士鬨笑。
“我說你想多了吧,天生劍胎哪一人不是鼎鼎有名?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徐懷谷這個名字呢?”眾修士人多口雜,一時間爭論來爭論去,也爭不出個結果來,倒是殷子實等內行人看出了點端倪。
這柄飛劍並不像本命飛劍,也不是那仙兵,只是他也沒見過天生劍胎,不敢下定論。
徐懷谷拔出飛劍,冷笑著看向空中,說道:“慕容狄,怎麼樣?我這飛劍還合你的胃口吧?”又有一道驚雷聲響起,天空中烏雲開始盤踞,遮住太陽,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只能依靠烏雲中落下的閃電才能看清周圍景色。
慕容狄殺意騰騰,落在了五雷臺上,與徐懷谷對立著。這就是九境修士的神通,連天地都為之變色。
眾修士被這麼一出嚇得都不敢作聲,緊緊盯著五雷臺上對峙的二人,緊張地想要知道接下來事情該如何收尾。
慕容狄臉色難看到極點,對徐懷谷說:“好個天生劍胎,以為有這身份,我就不敢殺你?”眾修士愕然,慕容狄的話竟然坐實了那一個最不可能的結果,徐懷谷竟然是那極稀少的天生劍胎!
徐懷谷冷笑著回應她:“我徐懷谷要是怕死,會上這座五雷臺?今日唯一可惜的就是沒能殺掉樊萱,若不是有人在暗中助她,她已經死了。”慕容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差點殺掉樊萱,又如此羞辱紫霞宗,她絕不會讓他活著走出去。
就算紫霞宗要為此擔負殺掉一名天生劍胎的罪名,也在所不惜。而且今天要是不殺他,今後只恐怕機會更加渺茫。
慕容狄抬手,烏雲中有白光在閃爍著,裡面醞釀著一道雷電。這一道雷電落下,徐懷谷必死無疑,絕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九境修士對陣五境修士,差距實在太大。徐懷谷依舊站在原地,沒有打算去躲。
柳婉兒看著這一幕,淚如雨下。她算是知道了,徐懷谷今天登上五雷臺,就沒有打算活著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