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後的第三日,雪晴恢復了意識,除了有些虛弱,以及因為躺久了渾身痠疼,沒有其他的不適感。
這是怎麼回事,此毒不是無藥可解,怎麼現在就像沒事人一樣,難道自己已經死了?她努力睜開眼睛,這……不是陰曹地府,也不是梅園,而是在……晴儀閣。
“晴兒,你終於醒了!”驚喜又焦急的聲音,來自黎高沃。
她使勁想要撐起身子,黎高沃忙上前按住她:“晴兒,你不要亂動,要好好休息。”
雪晴扭過頭,看到房間裡的人,有黎高沃,尤烈,古一波,她知道,她活過來了,只是沒有見到那個她最想看見的人。
“冰……冰焰呢……”
見她還是念念不忘,黎高沃有些不約,卻也耐著性子平靜道:“他昨日就已經跟著丞相回京了。”
雪晴不再說話,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既然她已經回到了萬劍山莊,那麼兩個人就真的緣盡了,只不過她仍是不死心,才多問了一句。
在梅園的時候,可以說因為命不久矣,所以拋開一切,只為達成未了的心願。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任何的理由和立場和他一起。
隱約中,她還記得,他說:“晴兒,我要食言了。”他說:“晴兒,我要你活下去……”
活下去,既然這是他的願望,那她便好好地活下去。她不會知道,冰焰此刻還在萬劍山莊,直到她甦醒兩日後,確定了她平安無事才離開。
接下來的幾日,雪晴異常地聽話和配合,連黎高沃都感到詫異。她恢復得很快,三天後就可以下床走動一會。
萬劍山莊最大的不便就是清一色的男人,沒有一個人可以貼身照顧她。黎高沃讓尤烈去水仙樓那邊找了一個靠得住的女子,叫林瓊。
自從嶽無霜死後,萬劍山莊便接管了水仙樓,黎高沃將嶽無霜多年積攢的銀兩都給她們分了。那些想回家的女子,黎高沃也派人幫她們換了身份,護送回了村子裡。而那些已經習慣了江湖生活的,則變成聽風部的分支。由於試劍大會搭建的那些屋子均沒有拆除,正好分派給了水仙樓的女子,每人一間。
雖然在正派人士眼中,水仙樓是邪魔歪道,是妖女。只有極少數人才知曉,她們其實是一群善良、淳樸的女子。嶽無霜還在世的時候就說過,萬劍山莊是恩人,現在黎高沃的做法,使得那些留下來的女子對萬劍山莊亦是忠心不二。
雪晴喝完藥,問道:“尤烈,我的毒不是無藥可醫嗎,怎麼又痊癒了?”
尤烈笑道:“有我師父出馬當然是沒問題了,他老人家可是天下第一的神醫。”
雪晴不疑有他,又問道:“我這幾日怎麼沒有見到他老人家?尤烈,你幫我引薦一下,我要謝謝他的救命之恩。”
“師父正在給你配製後續調養的藥方,你還是安分一些,等身子好了再去,別再折騰些事情給他老人家添麻煩。”
“說得也是,那我過兩天再去拜謝。”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好好活下去,雪晴也在調整自己的心態。
“你……你就是……”三日後,當時九幽來給雪晴把脈的時候,雪晴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不就是她在穹隆雪山下遇到的那個老人家嗎?
“小丫頭,你這病可不好醫啊,要不是老頭子我跟你有緣,我可不高興出手。”
“老人家,謝謝你。”雪晴衷心地感激道。
“既然命已經撿回來了,就要學會珍惜。若是再有下一次,就真的無藥可醫了。”
“我會多加註意,不會再亂來了。”
“你恢復得很好,服上一陣湯藥進行調理,便能恢復如初,再給你配上一些固本培元的方子鞏固,老頭子我也要走了。”
“師父,您這就要走了啊?”尤烈挽留道。
“幾個方子都已經給你了,調理和鞏固的事情你不會嗎,還需要我親自出手?”
“師父,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去告訴黎高沃,我要走了,走之前我會先收他一些利息,至於本錢,等我想到了再說。”時九幽說著就往門外走去。
“哎,師父……”尤烈忙跟了出去。
“你小子給我站住,知不知道什麼叫尊師重道,我老頭子怎麼說也是你的師父。你馬上給我回去,那小丫頭後面的調理就交給你了。”
“師父,您稍等一下,讓弟子送您回去。”
時九幽瞪著他,不悅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是不是不知道我老頭子的脾氣?是不是想我換個地方隱居才開心?”
“弟子不敢!師父您保重。”
聽了尤烈的稟告,黎高沃笑道:“這怪老頭還是這臭脾氣,隨他去吧。他救了晴兒的命,這一點比什麼都重要,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你也準備一下,我們三日後上京。”
“是!師妹那邊……”
“帶著她一起去吧,我自有安排,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裡我也不放心,你去打點一下。”悠悠書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