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有一位貴婦人打扮的女子,帶著怒意走進入了容華閣,直呼要找掌櫃的。喬安平笑著將其請入裡間,幾歇之後,那夫人卻是笑容滿面地走了出來,臨行前還挑了幾件較為昂貴的首飾買了回去。
接下來的幾日,又有幾位夫人帶著不同的神色到來,卻均是笑容滿面地離開,看得雪晴一頭霧水。
當又一位夫人到來的時候,喬安平笑道:“你跟我進來。”
雪晴想了想,端著茶水走了進去,然後就站在了一旁。
喬安平笑道:“夫人有何指教?”
那夫人將一本冊子拍到案上:“呵,指教不敢,我就想問問,掌櫃的你這是何意!”
喬安平翻開冊子道:“前幾日,採春園的如煙姑娘在小店購買了這支髮簪。只不過小人以為,那支簪子莊重典雅,並不適合如煙姑娘,而是適合王少夫人您這樣的氣質。”
喬安平又將冊子翻過一頁,接著道:“所以小人又將簪子進行了改良,在原有基礎上進行調整,不但比原來的更加精緻華麗,且更能烘托出夫人的氣質,增加的流蘇亦能增添女子的溫婉。若夫人您不嫌棄,小人就為夫人打造此釵。小人可以承諾,小人為夫人定製的髮簪,世上僅此一件。”
王少夫人想了想又道:“掌櫃的是否任何首飾都能打造?”
喬安平道:“小店剛開業不久,目前主要以釵環為主。其他物件我這小鋪子不一定能攬得下來。”
看他這樣說,毫不誇大其詞,王少夫人反而是更加放心了。她笑道:“我之前看到和夫人有一支步搖,煞是好看,我也想打造一支。”
喬安平讓雪晴取來紙筆,道:“請夫人說來聽聽。”
王少夫人說完,喬安平就將那簪子的模樣畫了出來。王少夫人開心道:“對,就是這個模樣!”
喬安平又換了一張紙,道:“夫人,這簪子固然是好看,只是夫人您比和夫人要年輕,帶這樣的簪子未免會顯得老成,您看這樣如何?”
喬安平說完又畫了起來,在原來的基礎上只是稍作修改,一支全新感覺的髮簪就出來了。喬安平上好色,將圖樣給到王少夫人。
王少夫人驚歎道:“妙極,妙極!這稍稍一修改,竟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不但比原款更加好看了,不仔細瞧的話,完全看不出和原來的簪子是出自同源。掌櫃的,這兩支簪子我都買了。”
“夫人,您這兩支簪子都需要定製。若是夫人信得過,請先附上一百兩銀子定金。五日後,您可派人來取,再給上八十兩尾銀。”
“甚好。”王少夫人當即掏出二百兩銀票給到喬安平,“也不用定金了,我信得過掌櫃的手藝。我只有一個要求,我購置的簪子,不能出現同款。”
“夫人您儘管放心,別說是同款,就是修改款也不會出現。我喬安平親手打造的簪子,每一支都是獨一無二的。”
“好,那我五日後便派下人來取。”王少夫人笑道,“若是這簪子真如這圖上一樣好看,我今後就都在你這裡買了。”
“哎,你到底做了什麼啊!”送走了王少夫人,雪晴忍不住問道。
喬安平將她拉到後院,說道:“我先是去了一趟採春園?”
“採春園?那是什麼地方?”
“呃……我不是去找姑娘,我就是去賣貨的。”喬安平忙解釋道,見她不說話,趕緊往下講扯開話題,“我就記住了每個花娘買了什麼簪子,再找了一些花子,去搜集這鎮上那些富貴之家的風流韻事。隨後,我就給那些夫人們遞了帖子,她們就來了。”
喬安平將剛才王少夫人留下的帖子遞給雪晴,只見帖子上畫了兩支髮簪的圖案,一支髮簪是之前喬安平賣出去的,下面寫了“如煙姑娘購置”字樣,另一支下面寫了“容華閣新出款式”。
雪晴頓時明白了:“那如煙姑娘就是這王少夫人家相公的相好,所以她看到這幾個字就怒氣衝衝地過來了……哦,原來你前幾日晚上都是在畫這些東西啊!喬安平,想不到你平時看上去老老實實的,也是一肚子壞水啊!”
喬安平笑道:“雪晴,我喬家可是世代經商。”
“嗯,真是無奸不商啊!”
“我一共發出了八張帖子,現在來了六個人,比我預計中要好。”
“才八張啊,你怎麼不多發一些的?”
喬安平戳了一下她額頭:“傻!物以稀為貴。再說這江漢鎮能有幾戶大戶人家,我們要細水長流。”他現在發現,雪晴雖然聰明,但是沒什麼心眼的。她不過是愛憎分明,對不喜歡的人會拉著臉,熟了是很好相處的。
“哦,對了。雪晴,這鋪子接下來就你幫我看著。你啥都不用做,就看著衛全和黃岡,別讓他們偷懶就好了。若是後面還有人要找我,或者是要定製釵環的,你一概幫我推了,就說我在潛心制釵,沒空見客。”
雪晴當然不是笨的,一下就聽明白了喬安平的用意,笑道:“交給我好了。”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