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交易成立。”
聞言，睚眥重重鬆了一口氣，躬下身神色鄭重地說道：“睚眥，謝過太子殿下。”
敖熾，是他的心頭肉同時也是他的一塊心病，因為他還是太稚嫩了。雖然就這麼將孫子託付給龍九殿心中還是有些擔憂，但是如果這次不狠下心，以後可就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公平交易，不存在謝不謝的。”龍九殿擺了擺手，抬頭看著大門口的一大幫子人。皺眉道：“沒事兒就給我散了，都傻站在我家門口乾啥？等我請吃晚飯啊？”
見龍九殿面色不快，睚眥趕忙對著那些本族人命令道：“還愣著幹什麼？太子殿下叫你們走就走，都馬上給我回去。”那些人聞言，唯唯諾諾地告退一聲，一鬨而散。
“怎麼？你想要和你孫子交代什麼事兒？”見睚眥自己沒走，龍九殿勾了勾嘴角，有些玩味地問道。
“太子殿下就不要開老夫的玩笑了…”睚眥苦笑著搖搖頭。接著道：“既然老夫決定了讓我孫兒吃點苦頭，自然不會再心軟。？我留下來是另有所求…”說到這兒睚眥停了下來，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茉茉和阿露兩女…
阿露見狀，正想要拉著茉茉告退，卻見龍九殿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地道：“她們是我的人，沒必要遮遮掩掩的。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說就別說了…”
話落，兩女地臉色微微一紅。而睚眥卻是尷尬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老夫就直說了……”
睚眥把緣由詳細地講了一遍。
“你是說參加完後天的宴會之後你就要閉死關嘗試衝擊神境？”
龍九殿有些驚訝，因為按照龍無悔所說眼前這老頭只不過才剛剛觸控到神境門檻而已。現在閉死關和找死沒太大區別，天賦強如凰洛天都是在準神境才選擇閉關。他倒好…是該說他是自視過高呢？還是還是該說他自不量力呢？
睚眥似乎猜是到了龍九殿心中所想，灑然一笑“不瞞殿下，老夫的壽元其實已經快到油盡燈枯的地步。閉死關是不得已而為之，所以這次不成功便成仁…”說到這裡，睚眥整個人如同推金山倒玉柱一樣跪在龍九殿跟前。滿胸悲愴道“而在早些年我在別族樹敵不少，我一死的話，我孫兒敖熾可能會有性命之危。要真是到了如此地步，還請殿下護我孫兒周全。睚眥在這給太子殿下磕頭了…”
這一刻，額頭和地板不斷猛烈地碰撞，發出一陣陣沉悶的聲音在周圍響徹著。茉茉和阿露張大小嘴，瞪圓了眼睛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可能是因這裡算是比較外圍的地段，此時，這兒周圍除了龍九殿一行人並沒有其他龍族本族人。見龍九殿不為所動，睚眥亦是不停地磕著頭，若不是整個龍族駐地都被陣法加持強化過，以睚眥九劫境龍族肉身早把地板磕碎了。
就這樣，不知磕了幾個頭，就連地磚上也漸漸染上了一灘鮮紅色的血跡。即便如此，睚眥依舊沒有停下，因為他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又過了一刻鐘左右，睚眥的額頭已經是血肉模糊一片。沒有靈力護體，以肉身硬挨被強化過的地磚，就連他這個九劫巔峰也快要撐不下去了。
因為沒有動用靈力的緣故，睚眥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連意識也有點模糊了起來。“不行！還不能倒下！今天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求殿下今後護熾兒周全！”
睚眥緊咬著牙關，強撐著身體不斷地磕著頭。就連支撐著身體的手指緊緊的摳著地面，在地磚上劃出十條血紅色的痕跡。
如此一幕，茉茉和阿露臉上表情已經由不可思議轉變成了不忍。阿露扯了扯茉茉的衣襟，茉茉會意點了點頭，有些於心不忍地對龍九殿道：“阿九哥，要不就答應二長老吧…他都流了這麼多血，好可憐的…”
“唉…”
龍九殿嘆了一口氣，語氣中頗有為難：“二長老，你要知道，我向來不會去做一些沒有回報的事情。你這個要求我很為難啊…”
睚眥面色一急，龍九殿卻是話鋒一轉“不過嘛…也不是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只要你讓你孫子籤一個無時限賣身契約就成了，既然他把自己賣給我了，在他有危險的時候我自然會護他周全。不知二長老意下如何？”
“無時限賣身契約？”睚眥搖搖晃晃地直起身子有氣無力地呢喃道。
看了睚眥那鮮血淋漓的面龐，龍九殿耐心解釋道“大概意思就是，你孫子無償給我當護衛，他每當一天護衛，而作為員工福利，那一天我就會保證他的人身安全。當然，作為護衛期間必須一天二十四小時保持警惕保護主人，並且在我需要的時候任由我調動，無節假日，全年無休。考慮到當事人現在昏迷不醒中，契約可由監護人代簽，二長老，你籤還是不籤？”
“籤！我籤！”睚眥興奮地叫道。睚眥雖然高興，可心裡卻是門清兒。護衛？揮手間打趴仨九劫的人需要護衛？人家只不過是變相地答應了自己的要求而已。
想到這裡，睚眥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對著龍九殿滿懷感激地道：“謝過太子殿下，睚眥感激不盡！可笑當年我還做出那等下賤之事，實在是羞愧難當。還請殿下降罪，我甘願受罰！”語氣間滿是愧疚，就連“老夫”都不自稱而是直接說“我”了。可見其是真的想要賠罪的。
“降罪？還不如罰款來得實在，可你現在兜裡比你臉還乾淨…”龍九殿撇了撇嘴，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兩塊玉簡，右手靈力翻飛，不停的在玉簡上銘刻著。話外之意就是真的不再追究那件事兒了，畢竟之前也說了這事兒兩清的。
睚眥尷尬地笑了笑，對這個財迷太子殿下實在是沒轍。
“契約寫好了，簽了吧，一式兩份。”龍九殿喊了睚眥一聲，將銘刻好的兩塊玉簡拋了過去。
簽訂契約這個流程睚眥也算是輕車熟路，直接咬破手指將血滴進玉簡之中。也不看玉簡裡的內容，因為沒必要，他現在一窮二白龍九殿根本沒必要坑他。不去看玉簡反而能顯得他信任龍九殿，說不定能博得好感。
在龍九殿眼中睚眥的行為卻是：特麼的，明明額頭上一大片都是血，還要咬手指耍帥。這會更有儀式感？又或者說二長老其實是個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