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的聲音足以讓在刑司任何一個角落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杜傾陰沉的臉上更加帶著一絲羞臊之感。
而另眾人沒有想到的事,蘇瑞接下來的話讓他們心中對原本心中帶著的那一絲絲畏懼再次放大。
“杜傾藐視上司,刑罰以受,但是我刑司第二十一條第三項,閆駒,你來說說,是何內容?”蘇瑞緩緩轉向那位與杜傾勾肩搭背的司吏,突然問道。
閆駒腦袋一轉,隨即兩隻眼睛冒著不可置信之色再次看向蘇瑞,法相的記憶力超群,說是過目不忘也不為過,所以看似厚重的刑法在法相眼裡,只不過是浪費點翻頁的時間。
這也是杜傾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的原因,當然了,閆駒也是一樣。
“嗯?你是想讓我叛你一個身為刑司官吏,卻不知刑法內容之罪?”蘇瑞的眉頭皺起,閆駒想到其後果,不禁背後冒著冷汗。
“回,回司尉,刑法第二十一條第三項規定,凡知法犯法者,罪加一等!”閆駒緩緩說道,與此同時下方眾人的眼光再次看向蘇瑞,隨即看向中央的杜傾,滿是同情。
“後面還有一句被你吃了!?”蘇瑞不依不饒的再次問道。
“官職在身者,在加一,,一等!”閆駒的話似乎從其嘴中吐出的格外艱難。
“嗯,那你告訴我,剛才在議事閣當中,杜副司尉是否親口說出藐視上司的鞭刑!?”蘇瑞眼神微眯,看向閆駒。
閆駒只覺得眼前這位比自己境界還要低的府藏,在其身上面對的壓力,在某種程度之上,似乎不比那位乙等長老來的小。
“閆駒!”蘇瑞看閆駒有點吞吐,口中頓時一聲厲喝,聲音當中穿插著一絲魂絲。
“是!”閆駒吐出一個字,彷彿無比艱難。
“鄭執事,胡副司尉,張官吏,你們可都能作證!?”蘇瑞手負背後,風輕雲淡的說道。
“我等都能作證!”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刑司眾人聽清清楚楚,而蘇瑞眼神一凜,藉助著這股勢,神魂全面發動,充斥著整個刑司。
“牛夔,執法!”蘇瑞低聲勁喝,牛夔點頭致意,手中荊鞭再次舉在半空當中。
“慢!”一道聲音突然傳到眾人耳邊。
“阻撓執法者,一律同罪!”蘇瑞沒有顧及那道聲音,牛夔也沒有因為那道聲音停止手上的動作。
“啪!”在一鞭子揮到杜傾的皮肉之上,牛夔之前的鞭子都是以傳播聲音為主,所以沒有動用幾分力。
而此時,牛夔顯然懂得蘇瑞的意思,殺雞儆猴, 杜傾這條雞崽子,還能讓他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牛夔身為妖族,手中力度對付一個杜傾這種被酒肉掏空之人,還用的著幾鞭子?
蘇瑞在杜傾沒有來的時候,就查閱了自己府藏玉石當中的刑法,在之前跟身後的鄭執事瞭解當中,杜傾身為的副司尉,本應是取得正司尉最理想之人。
但是因為一樁事情,讓這位杜副司尉名譽掃地,哪位堂主暴跳如雷,差點手起刀落斬了這位副司尉。
據鄭執事所言,雷堂主受到上面的施壓,所以才勉強放過這位杜副司尉,這上面的明面之上不就兩位嘛?
所以蘇瑞用腳指頭也能想到,杜傾應該是哪位黃長老的人,之前黃家公子給予蘇瑞的,蘇瑞想著,是時候找點利息了。
本來蘇瑞不打算下死手,但是看到杜傾那狼崽子的眼神,蘇瑞知道這又是一個呲牙必報的小人,所以,對付這種人,蘇瑞一直以來信奉的原則就是斬草除根。
那道聲音的主人來到蘇瑞面前,看著皮開肉綻的杜傾,一臉怒容的對著蘇瑞。
“蘇司尉你這剛上任,沒必要把火燒到一個副司尉身上吧,況且杜副司尉是我刑司在職的丙等長老,蘇司尉沒必要下這麼重的手吧!”來人就是這刑司當中的那位胡司薄。
“胡司薄身為本司司薄,按道理來說應該比本尉更加熟悉刑司律法,怎麼,難道胡司薄覺得我做錯了?”蘇瑞並沒有給這位胡司薄什麼好臉色。
如果說杜傾是那位佈下的暗子,那這位胡司薄就是明子。
之前事情還沒有敗露,這位胡司薄可是跟杜傾是刑司當中是屬於那種不易解的冤家系列,因此,杜傾在某些大義凜然之事之後,才獲得了雷森不小的提拔,甚至坐上了副司尉的職位,但是東窗事發之後,這倆人也不在藏拙。
“蘇瑞,我不知道你是哪個派系的,但是杜傾是黃長老好友的子嗣,黃長老的那位好友因為某些事情去世,如今只留下杜傾這麼一個家族種子,杜傾如果出事,你知道後果。”胡司薄神魂傳聲。
蘇瑞抬起頭來,兩眼望著胡司薄,似乎是在做著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