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今天沒法活著離開。”
念安見周雲曦只看著自己,沒有開口的意思就忽的笑了一聲。她緩緩轉身,一雙大眼睛看著周雲曦的面容,瞧著有幾分天真懵懂。
“只是,我想知道,那些女人,為什麼沒有指認你。”
她的聲音很輕,好似一個解不開謎題的無知幼 童,模樣讓人心生憐惜。
看著這張無比熟悉的臉,周雲曦忽的想到自己在京城的時候被她陷害了兩次,若非慕成的存在,她的手定已經廢了。
“安瀾公主。”
周雲曦的聲音很輕,目光一直停留在唸安——不,鄰安瀾的身上。她看著鄰安瀾,神色瞧著淡漠。
“我以為你昔日已經跟著鄰皇離開大楚。”這話不假,鄰皇是他們刻意放走的,按道理來說,鄰安瀾不該還在大楚境內。
不過這樣一來,別的事情倒也說的通了。
畢竟大楚軍隊攻入鄰國皇城的時候,鄰皇子嗣都被抓的乾乾淨淨,雖沒有趕盡殺絕,但也都軟禁其中。
除去幾個不聽話的刺頭反骨被江越父子料理,旁的都是鵪鶉般的聽話安靜。現如今,該在昔日的鄰國皇宮養著才對。
而在江越父子攻進去的時候,沒有發現鄰安瀾的蹤跡。本以為她死在了混亂之際,然現在看來,並非他們想的那般。
只怕從一開始,鄰安瀾就沒有回到鄰國。
那麼鄰安瀾親口道楚辭輕薄幼女的事情又是如何傳出?
“將士們沒見過鄰安瀾。”秦風弈猜到周雲曦的疑惑,所以輕聲說著,“隨意尋個身形差不多的女童,教她自己想聽的話就可糊弄過去。”
“也是。”
秦風弈說的不錯,鄰皇那個時候就是這樣做的。而那樣的做法,也確確實實的將鄰國將士們的血性和憤怒激發出來,讓他們在戰場上幾乎以一敵十,在最初的時候,將大楚軍隊打的一再敗退,險些敗出邊城。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鄰安瀾被兩人忽視的徹底,所以心頭越發窩火。但知道自己面對這兩人沒有任何勝算,因此終究耐著性子,“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
這話不知何處將周雲曦逗笑,在鄰安瀾話音落下之後,周雲曦的面上就浮現藏不住的笑容。
那笑容鄰安瀾看的真切,心頭的火氣也越發濃烈,幾乎要壓抑不住。但還算清醒的腦袋告訴鄰安瀾,她決不能說什麼中傷周雲曦的話。
如今的她再不是當初那個耀武揚威的鄰國小公主,沒有資本在周雲曦的跟前張牙舞爪。就算知曉自己今日幾乎沒機會活著走出去,鄰安瀾也想多活一時片刻。
她知道,秦風弈和周雲曦,不會放過她。
“公主不妨回憶昔日在金鑾殿的情景。”周雲曦也不與鄰安瀾兜圈子,她只略一勾唇,臉上的笑容越發深了幾分,“你為了秦月想找我尋仇,也奉了你父親的命來大楚挑事,那些事情,公主都忘了?”
此言讓鄰安瀾面色驟變。
是了,她忘了。
她忘記昔日自己是被周雲曦他們神不知鬼不覺下藥才會導致計劃失敗,也忘了當初她幾次對周雲曦下黑手,卻都被周雲曦擋回來的事情。中原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