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先生很是認真的說道,杜凱接過了銅錢又十分敬重的向許先生拱手致意。
“大家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不要等到天黑才出城,我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你們快回去準備吧。”
許先生說著就站起了身來,孟九郎卻是有些猶豫起來。
“一個時辰啊,我這店面好不容易才開啟,你讓我先找個下家,讓他接手啊。”
孟九郎話音剛落,楊五郎啪的一聲就站起身來,並把酒葫蘆重重的往桌上一放,裡面的酒水瞬間又濺射了出來。
“孟九郎,以前我只當你虎,今日看來,你完全就是彪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著你這小破酒店,你信不信我現在就一把火給你點了。”
楊五郎一臉憤怒的說道,孟九郎則顯得有些扭扭捏捏。
“你這傢伙倒是光棍一個,破茅草房三間,這店可是我孟九郎唯一的家產啊,若是我們舉事失敗,指不定還能回來接著做點小買賣呢。”
孟九郎說完,楊五郎就想上手,多虧韶光起身攔住了孟九郎,不然這兩人又要大打出手。
“好了,好了,我看你們都少說兩句,還是趕緊去準備吧,現在我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少了誰都不行,若是事情敗露,今天在這屋子裡的人,任誰也脫不了干係。”
韶光說完,楊五郎也就消停了下來,孟九郎則站在原地,像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
等到許先生,韶光都相繼離去,姚豆豆與杜凱也準備出城,楊五郎提溜起酒壺,就發現裡面哐當作響。
“諾,去把酒給我打滿,反正你這小破店就要關張了,那麼多陳年老酒擺在那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再喝得上,現在多給我搞點,也不算是浪費。”
楊五郎把酒葫蘆直接推到了孟九郎的胸口,孟九郎抱著酒葫蘆,卻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算了算了,反正要跟著新月姑娘去幹大事了,這次也就不跟你抬槓了,以後若是能出將入相,封侯拜爵,今日這點酒又算得了什麼。”
孟九郎退身去到了櫃檯裡,而楊五郎也展露出愉悅的笑容。
姚豆豆懷著忐忑的心情跟著杜凱出了雲州城,這一路上,她想了許多自己曾經在中州所經過的事情,其中有歡樂也有憂愁,有尊榮也有苦憋,但最終的她卻是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離開了中州,此後京中風雲突變,天子身陷囹圄,雖然這一切與她並沒有直接的關係,她一個小女人也擔不得江山社稷的重擔,但是在姚豆豆的心裡卻始終存在著一個疙瘩,若是當初她與小皇帝當面把事情講清楚,即便是會受到小皇帝的責難,亦或是將她打入天牢,流放塞北,至少她的內心卻是坦然與無愧,現今她又再一次與杜凱乘著馬車逃離了雲州,姚豆豆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杜凱,我就這麼不辭而別,對晉王殿下而言是不是有些不符合情理。”
姚豆豆撩起車簾,一陣風雪頓時襲面而來。
杜凱聽了姚豆豆的話卻是回了一個切。
“我的天女娘娘,這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婆婆媽媽,這可一點不像之前那個威風八面,氣宇軒昂的護國天女,人家晉王都要圖謀你了,你還跟人家客氣,指不定你這會回去,人家直接就把你五花大綁,打入死牢,才不跟你講什麼情理,仁義這種東西只對君子有用,對小人,就得講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