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上說:心若安,天地寬。
可是,自從知道嬌嬌和師兄這一茬事之後,我就心裡突突的,總是不安。嬌嬌的孩子不是師兄的,那肯定就是另有其人了。那那人是誰呢?那嬌嬌接下來要怎麼辦呢?我們能怎麼幫助嬌嬌呢?
知道嬌嬌一直以來,她都是那麼深刻地喜歡著師兄的,我現在連見師兄一面,我都覺得是在犯罪似的……真是好奇怪的心理呀!
哎,總之現在寢室的氛圍也是怪怪的,嬌嬌也是怪怪的,見到師兄感覺也是怪怪的……一切都變得怪怪的……
我只能多在圖書館裡待一待,多去其他班級蹭蹭課。有時我也會去到音樂系聽聽課,聽聽我那原來不感興趣的古典音樂課,我會一個人去到學校每一個和一成一起走過的地方,每一個和一成一起矗立過的角角落落。
明明我和一成感情是好好的,明明每天都在和一成聯絡著的,可是,我還是喜歡去追憶,追憶哪怕其實就是昨天和一成一起做過的事情,像永遠不會再有了似的。
不過,人不能第二次走進同一條河流,同理,我也確實是不可能再和一成做之前做過的每一件事的。所以,每一件事都是唯一的一次,是值得去追憶的。
下課後,到圖書館裡待一待,時間飛快地過了,很快又到了一天的黃昏時刻了。閃耀了一天光芒的太陽,依然光焰十足,毫無倦怠之意。黃昏是美麗動人的,走在滿灑著黃昏光芒之中的我,感受著黃昏那殘餘的溫度,黃昏似乎也是會呼吸的,我深吸一口氣,彷彿這黃昏的氣息裡有一絲絲縷縷一成對我的溫聲細語……
我不知道一成的戲拍得如何了。沒有了COOL哥哥們保護的一成,他只能孤身奮戰了,每天遊走在各個劇組裡,客串一些可有可無的戲份,身心也是疲憊的吧。
走在匆匆的時光之中,總有那麼幾刻,我也不知曉自己的夢想是什麼,是為了和一成在一起而讀書,還是為了更好地和一成在一起而讀書呢?總之,我的未來,是一定要有一成的,不然,這樣日復一日的努力又價值幾何呢?
夜裡,白天的所有光鮮散去,窗外只有一點殘光……這個時候,我又想一成了。想著想著,就慢慢睡著了。睡前磕的還是一成呀,一成真是我生命的救贖了,沒有一成,那日子該怎麼過呢。
半夜,我被一成的電話吵醒了。自從一成一個人搬出去住之後,我的手機就沒有再調過靜音了,我生怕一個人住的一成,他會照顧不好自已,怕他會突然之間需要我……
一成怕黑,他睡覺從不敢關燈;我擔心一成,我睡覺從不敢關機。
一成半夜突然肚子痛,痛到都直不起腰了。不然也不會半夜打電話給我了,我急匆匆地打車趕過去找一成,讓他先等一等我。
趕到一成的出租屋,時間已過去40多分鐘了。我看一成痛得一頭汗,慌忙拿了個體溫計讓一成夾腋窩下面。然後我扶著一成,飛一般地往醫院奔去。
一成並沒有發燒,於是我們只能排著隊,在急診室外面等著叫號。我們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著,一邊等著,我一邊摟著一成,不斷地給他撫摸著鼓鼓脹脹的肚皮。
過了巨痛之後,一成看似要輕鬆一些了。頭上的汗水也幹了,我們倆靠在一起,居然燃起了濃濃的睏意。
不過這睏意,很快就被一個飛速推進來的,躺在單架車上的人的喊叫聲給嚇清醒了。只見這個人上身赤裸著,嘴裡、眼裡、鼻子裡,肚子上都是血,下半身,下半身好像不見了……
病人的喊叫聲,家人的哭喊聲此起彼伏……
我被嚇得一頭栽在一成懷裡,渾身顫抖了好久一會兒。這會兒,感覺好像是一成陪著我來醫院似的。一成一下男人味十足,保護欲十足。
我們零零散散地聽了些隻言片語。這被推進來的男人,好像是自已跳樓自殺來著的,後來沒有死,只是殘得有些歷害了。醫院的氛圍被他這一來,帶出了些詭異的氣息。我真的是怕嚇得死死的了,從小到大,我真沒有見過死人,更沒有見過自尋死路的人。
幸好,這個時候,一成的號到了。來急診的人要不就是病怏怏的,要不就是心急如焚的,要不就是困得不行的家屬,總之這個時候是沒有誰注意到一成的名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