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有種霸道的魔力,它能讓你克服一切恐懼,直擊目標。愛情亦能讓人衝昏頭腦,忘卻其他一切事情,目標變得好小好小。
我只要想到一成可能會誤會,可能會擔憂,可能會瞎想,但凡有這種可能性,我就會變得好焦慮,變得好狹隘,變得對他人不管不顧。
像現在這種情況,照理說,我應該讓思齊先回去休息。畢竟身體元氣大傷……可是,一成他一個人在路上……
“思齊,我們再等等一成吧。”
我用祈求的眼神,可憐的口吻求思齊陪我。
等著一成,除了等他之外,思齊明白,我是要告訴一成做手術的人是思齊,不是我。將這種事情,再說一次或者讓更多的人再知道一次,對思齊來說也是一種殘忍的。可是,我偏偏要這樣做。因為,我不能讓一成有哪怕一絲的誤會。一絲誤會都不能有的。
“嗯,等他。傑哥已經生氣了。不能讓一成再誤會,再多一個人生氣了。”
思齊無限柔情地看著我,對我說著情誼無限的話。剛才思齊對我哥哪怕有一丁點柔情,我哥也不至於當場離開了吧。
女人,總是要在嘴上逞能。總是要口是心非。我一定不會這樣,我一定想什麼,我就告訴一成我在想什麼。我想要什麼,我就直接告訴一成我想要什麼。
我又轉身看了看師兄,師兄什麼也沒有說,但也沒有要先行離開的意思。師兄,這會兒的師兄,真是異常的安靜,異常的乖巧了。
“我去給思齊接點熱水吧。你們先坐著等著。”
師兄終於開竅了,始終還是人非草木的了。
“小星辰!”
一成氣喘吁吁地喊我。
“我在這裡。我很好。”
我立刻起身,擁抱這個把自已裹成粽子一樣的一成。
“你哥說,說你……”
“不是我。”
“是我,易小星只是來陪我。”
思齊一口接上了一成的話,一成心中的誤會立刻就解除了。
“那我們走吧。我來扶思齊。”
我提議馬上返回了,爭取早一點讓思齊能躺下來好好休息了。
“好的,來慢一點。”
一成上前來幫忙,我們一左一右地扶著思齊往外走去。
“還是回我們電視臺公寓那裡吧。”
我看著思齊,確定返回路線。
“嗯,我向舞蹈隊請假了三天。”
思齊在最脆弱的時候,首先還是選擇了依賴我。
當我們回到公寓之後,我才想起,師兄還在醫院呢。師兄應該回來了吧?他會自已回來的吧?師兄他應該在路上的吧?怎麼也沒有給我一個電話呢?
於是我馬上給師兄打了個電話,師兄沒有接。
我給師兄發了條微信,師兄也沒有回覆。
晚上,我們三個把晚飯吃了,師兄也沒有回來……
師兄是生氣了?還是走了?
人終究還是自私的,思齊一直沒有記起來還有師兄這麼一個人還沒有回來呢。一成也沒有提過師兄為什麼會不在呢。而我呢,我雖然記得他,可我終究還是把他給忘記了。把師兄丟在醫院了……
等送走一成之後,我還是不放心。我去對面公寓找另外幾個實習生打聽,問他們是否有知道師兄情況的,他們都說沒見到,說組長今天不是請假了嗎?
我想,師兄畢竟消失了大半天了,我讓實習生同事幫忙打個電話問問看,我說我有急事找組長。可是結果都一樣的,師兄不接電話。
難道師兄真的還在醫院呢?
萬般無奈之下,我只能再返回醫院試試運氣了。
等我到了醫院之後,我果然在原地找到了師兄。只是師兄有好好的椅子不坐,非要坐在地上。他頭靠在牆上,眼睛閉著,神情疲憊不堪的,好似今天做手術的人不是思齊,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