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個要齊家明告他的人卻是還沒找出來,幕後主使仍然逍遙法外。
陸鎮棠望著書案上的畫像,那是根據齊家明口述描繪出來的,這人會是誰。
他尚未理清頭緒,遠處隱約出來了幽怨的琴聲,夜裡突然聽到這樣的聲音感覺怪瘮人的。
但他知道那是誰,只是平日裡公孫明月一般不會彈琴,陸鎮棠見琴聲尚未停,忍不住再次踏足她所住的梅園。
下人見陸鎮棠來了,忙起身請安,她們兩個守著這梅園夠倒黴的了,還要在這夜裡聽著叫人起一身雞皮疙瘩的琴聲,這才相互依偎著,瑟瑟發抖中。
陸鎮棠揮手讓她們退守一旁,只是看到做少女裝扮的公孫明月,感覺很怪異,她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
但他只是在門外看了一眼便離開了,並沒有走進去。
在他離開之後沒多久,琴絃……斷了,纖纖玉指,殷紅血珠。
一滴……
兩滴……
三滴……
滴落琴面的剎那像極了梅花絢爛時,她卻是不復青春少艾。
公孫明月隨即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他來過。
她這裡並不是無人問津,他來過,還停留了片刻。
她便是閉上眼睛,只是憑著那腳步聲也能辨認出來人是誰,是他,就是他。
他來看看她瘋了沒有嗎?
他不想聽她說話,那她便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她後悔了,後悔嫁給他,所以她每天都裝扮成尚未出閣時的模樣。
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
這是她臆想中的勝利!
無趣得很!
作坊裡,阮小滿不得不再次面對將要相看這樣尷尬的局面。
只是阮三娘子卻是不想再任由她拖下去了,怕她再不嫁人可就嫁不出去了。
阮小紀去縣城唸書的事情她還沒和阮小滿算賬呢。
說來說去都是她的錯,阮小滿突然覺得家根本就不是一個可以講理的地方。
“娘,我打算在鎮子上買間房子,到時候你和妹妹可以搬過來住。”阮小滿突然想起了這事。
她已經物色好房子了,就看對方什麼時候搬走而已,聽說是要投奔在別處發了財的親戚。
“你瘋了,有錢也不能那樣子亂花啊!買什麼房子?我們在鄉下住得好好的。”阮三娘子卻是壓根不考慮這事情。
“可是……”阮小滿不想放棄這念頭,說不定她孃親來鎮子上之後就不會老是逼著她去相看了。
畢竟在鎮子上靠自己過活的女人有好些呢,周圍的人對她們相對寬容一些。
耳濡目染的,她孃親或許會有所改變,不會老是盯著她的親事不放。
“沒有什麼可是的,再說下去我可要生氣了。”阮三娘子甚至不想聽阮小滿的理由,這女兒淨有一肚子的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