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家的人都被嚇懵了,反應過來不得不服軟。
他們本打算送春娘去醫館的,但在路上春孃的夫婿嘀咕了一句“瘋婆子”刺激到她了。
春娘掙扎著下了地去順天府擊鼓鳴冤,要和離,要夫家把她的嫁妝還給她。
當時大街上的人都被春孃的狠勁給嚇到了,夫家的人想攔又不敢攔,卻是巴不得她死在大街上。
誰想到春娘命大啊,竟被她驚動了順天府的人,她爹也趕來了,夫家的人灰溜溜的跑了。
不過她這情況不宜再動,只好留在了順天府。
阮小滿到的時候已經有大夫在幫忙看病,但大夫不大擅長處理這種傷,只是止了血,建議他們另請高明。
剪刀還沒拔掉,阮小滿看了都覺得痛,這人夠狠的,對自己都這麼狠,怎麼就被夫家的人給欺負了呢?
以上那些是官差大哥在來的路上給她說的小道訊息,春孃的夫家是商戶,孃家爹卻是當官的,後院那些事有些也藏不住,官差大哥站了春娘這一邊。
“這人你可有把握救?”齊大人問阮小滿,春娘她爹不想女兒死,得活著,至少活到脫離了夫家。
女兒被這般作賤,她爹可不想女兒的嫁妝都被那家人給吞了。
“沒有,不過再不救人她可能就活不了了,這事得麻煩齊大人進宮要三名醫女過來幫忙,越快越好,我一個人救不了她。”阮小滿對齊大人說道。
齊大人連忙派人進宮去請醫女過來順天府幫阮小滿。
春娘身為女子,這剪刀又傷在腹部,大夫有點忌諱,阮小滿來了大夫便趕緊跑了。
大夫也不是不想救,是不敢救,誰讓他沒那個本事。
春娘這胎懷了差不多一年了,當初確診她懷孕的老大夫都沒了,這孩子還沒生下來。
他怕這春娘懷了個怪胎,脈象看著不大像,但春娘一舉一動和其他孕婦又沒有什麼區別,反正這事情就是怪。
在等醫女的時候阮小滿吃了兩籠包子,只喝了一點點水。
陸遠峰把孩子帶回家後才去了趟順天府,但即便他是阮小滿的夫婿,順天府的人還是不讓他進,說是現在誰也不能打擾阮小滿救人。
醫女卻是急急忙忙進了順天府,陸遠峰只好在外面徘徊。
而阮小滿等來了醫女,看到摩拳擦掌的醫女,她潑了她們冷水,“人都昏迷不醒了,沒什麼值得我們慶幸的,你來負責把脈,你來負責打下手,還有你在一旁看著,幫忙擦汗還有學習一下吧。”
四人用熱水洗手,手都快搓破皮了才作罷。
熱水裡加了鹽,可以用作消毒,銀針還有尖刀那些放火上烤過,房間裡還用艾草燻過,一切準備就緒,就等醫女她們過來。
阮小滿給春娘檢查過,不是喜脈,肚子裡的是異物,那些懷孕的症狀可能都是她的癔症罷了。
這一次開刀不僅僅是要把剪刀取出來,還要看看她肚子裡面懷的是什麼。
但阮小滿沒想到春娘肚子裡面竟有一個死胎和一個像圓球一樣的腫物。
打下手的捧著木盆裡的死胎和腫物出去,實在是忍不住吐了。
阮小滿和其他兩人繼續給春娘止血和縫合。
裡面縫合是阮小滿親自動手的,外面縫合是醫女動手的,她也有點撐不住了。
這難得的機會就讓給醫女親自動手做一下縫合的步驟。
太醫院裡的藥就是好啊,早知道她求點藥,這止血效果眼見的。
春娘是不幸的,又是幸運的,這肚子裡的腫物若是繼續長下去,這人肯定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