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韻收到訊息趕來的時候,夏枯草已經結束了手術,躺在無菌病房裡了。
程冀說他傷的很重,這幾天,病房不準外人入內,一直到他安全醒來。
病房裡有人,仔細地幫他拭擦蒼白的臉龐。白韻看見了他手上的燒傷痕跡,素日修長乾淨的指節,此時醜陋地讓人不敢直視。
“為什麼蕭曉會在裡面?”
她不是嫉妒,也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就只是單純地,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程冀眼裡帶著尊重,看著蕭曉道:“蕭小姐一直與先生同進退,此次,是她不顧危險將先生從火海之中解救出來,又及時安排先生回國,才讓先生得到及時地治療。這家醫院是蕭家名下、全市裝置和技術最頂尖的醫院,醫生說,先生過幾天就會醒來。”
程冀原本是夏枯草身邊最得力的保鏢,周助理能幫他處理公司的事務,而他則能保護次夏枯草不受任何危險。
可自從白韻來了S市之後,程冀就被調到白韻身邊,日夜守著她。
這一次夏枯草出國,事情還未辦妥便遇到了危險,程冀心裡恨不得掐死自己。如果他不用保護白韻,如果他跟著夏總一起去中東地區,那夏總就不會受這麼嚴重的傷,更不會這樣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
“是嗎?那應該要好好感謝感謝蕭小姐才是。”
共同進退,不顧危險,看來程冀對蕭曉很讚賞啊。
白韻將眼裡的眼淚憋回去,雙手握拳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絕不能在這裡哭!
程冀道:“蕭小姐與先生是多年的患難之交,夫人不必太過記掛,這是蕭小姐的分內之事。此次是我失職,若是我能跟隨先生左右,誓死不會讓先生受此生命危險。”
“嗯。”
程冀看向白韻波瀾不驚的面容,不知她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明明他就是把白韻當成夏總身邊的拖累罷了。
明明沒什麼本事,平日裡就只是待在家裡,也不常出門,卻讓夏總調這麼多人明裡暗裡保護她。夏總身邊身手最好的一批精英保鏢都配給白韻了,而自己去中東這樣戰亂地區卻只帶了一幫廢物!
這讓程冀如何能不生氣?
當初若是夏總與蕭小姐聯姻,他程冀跟著兩人一起出國,斷然不會有現在這樣的事情發生。
白韻眼神恢復清明,抬頭看著程冀,“你就在這裡守著,將你的人都帶來。”
“保護夫人是我的任務。”
“不必了,就在這守著!”
程冀本就不願再跟著白韻了,既然白韻這麼說,他便順了她的意,也順了自己的意,守在夏總身邊。
白韻出了醫院,將司機趕下車,自己開車離開,直奔範二爺的住處。
範二爺此人的風流程度可不亞於那輕浮浪蕩子鄭常青,他給白韻開門時,還裸著上身,一名女子拎著包匆匆離開了。
白韻不想坐他家的沙發,總感覺那裡死了千軍萬馬似的。
嚴詞厲色讓二爺穿好衣服,白韻這才道出來歷。
既然蕭曉都跟著夏枯草一起出國了,那夏枯草要做的事範二爺也一定知道。白韻不懂他們的事,卻也不想像傻子一樣被人看待,程冀故意跟她說的那些話,分明就是指責她拆散了夏枯草與蕭曉二人,還將夏枯草至於危險之中!
她一個普通女人,何德何能能獲此殊榮!?
白韻看著眼前的男人將衣服釦子一個一個扣上,扣到胸口處停下,她才問道:“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二爺挑眉,不解反問:“做什麼?”
“你知道我再問什麼。夏枯草現在躺在病房裡生死未卜,我甚至連進病房陪她都做不到!你告訴我,我現在能做什麼?!”白韻緩了口氣,平復心情,又道:“程冀說他國外的事還沒處理好,我想……”
“你想求我幫忙?還是你想自己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