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啊,我不就說了你一句嗎?我就隨口說說,你不能當真!是我錯了,不該嘴臭,你不要哭,這樣很醜的。你這樣一點都不好玩了……”
溫熱的指尖劃過長長的睫毛,劃過溼潤的眼睛,劃過白皙的臉頰,劃過蘇時年上了重重枷鎖的心。
身子輕顫,蘇時年差一點就要哭出聲音。
多少年了,沒在人前哭過。蘇時年吸吸鼻子,壓了壓眼淚。
沒有人不渴望溫暖,但同樣的,沒有人願意承受溫暖撤離後的寒冷。蘇時年向來不喜歡讓人靠近,不,是她不敢靠近別人才對。
“啪!”
雲頃少修長有力的大手被蘇時年一巴掌打掉,她自己抹了抹眼睛,擦乾淚。
在蘇時年看來,最好的關係,是我認識你,你也認識我,見面時能叫的上名字,問聲你好,就夠了。
“瞎說什麼?白痴!誰說我是因為你那句話哭的?少自戀了!這是風沙迷了眼好嗎!”
“一般人都是用這個當藉口的,你要不換一句?”雲頃少毒舌。
“滾!”
蘇時年鬱悶,知道你還說出來!
“不是嗎?這大晚上的悶死個人哪來的風沙?你要說是空中飛的蟲子進了眼我還信你,這灑水車剛過,什麼沙它也飛不起來啊!”
“……”
蘇時年無言以對,乾脆不理他,轉頭看向那隻流浪狗的方向。
她雙腳落地,差一點,她就要走向它。腳不由自主的邁出,卻在落地的一霎那,被理智拉扯回來。
被拋棄的流浪狗沒有家,誰也幫不了它。失去的家能重建,傷透的心要怎麼癒合?
命運這東西,好的壞的,順的逆的,都是註定。流浪狗也好,她也好,總歸是要自己承受。
壓下心底的憐憫之情,蘇時年選擇離開。
她是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更別說要照顧一條狗。
雲頃少看她的模樣,像是要收留那條流浪狗。
“你喜歡那條小狗?要不抱回去吧!我幫你啊!你看它也怪可憐的,沒人養沒家……”
“你怎麼不自己帶它回去?!”要是有人能收留它,對它來說,也是好的吧……
“我就是有那個心也不行啊!我對狗毛過敏啊!”
“……”
“滾!”
收拾好情緒,蘇時年發動引擎。
身後的雲頃少還在喋喋不休,大概是被自己的眼淚嚇到了,蘇時年懶得理他。
回到小區,蘇時年進屋,抬手就想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