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越走越暗,漸漸到了白韻發來定位的位置。
夏枯草有意往岸邊尋找白韻的身影,但他身處明亮之處,往暗處看看不清楚。
“走這邊做什麼。回頭啦。”
祝語柔瞧這路漸漸走到暗處,出聲提醒。
祝語柔和陳思都調轉方向打算往回走。
夏枯草正想出聲阻攔,手機響了。
“喂。”
“我看見你們了,你再往前走一些,從那個樓梯口下來就能看到我們,這邊有火光。”
白韻在點蠟燭,一個用蠟燭圍出來的愛心。白韻算好了時間,等陳思走到這裡,蠟燭燒的正旺。
愛心裡面鋪滿了鮮花,五顏六色,最多的是紅色。旁邊圍了好多氣球,一束束升起,氣球上面掛著星星燈。
白韻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勁給這些氣球全部打完氣的。
夏枯草讓陳思走在前面,自己則落後半步。白韻站在暗處,拉了一下夏枯草,夏枯草則拉著祝語柔一起往竹從下躲。
陳思看見方嵐,看見這滿地的鮮花蠟燭,心中預感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方嵐手裡拿著一小束紅色的玫瑰花,站在愛心裡面,期待地看著陳思向他走來。
他去花店,挑了很久,紅的藍的白的黃的粉的都看了個遍,最後決定要買一束紅玫瑰。
在方嵐心裡,陳思就像花一樣美麗。每次他看見她,就覺得心花怒放,百花盛開。
而在這些花裡,紅色最配陳思。而在所有的紅色花朵裡,方嵐看中了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陳思並未走近方嵐,她只是站在他面前,隔著一段距離,在燭光的邊緣。
上前一步是明亮,後退一步是昏暗。
“第一次見到你,是新生開學的時候。九月很熱,太陽曬的地面都能煎熟雞蛋……”
九月?
江邊吹來一陣涼風,蠟燭的火光搖動幾下,又堅強地繼續燃燒。
陳思想不起來她什麼時候第一次見方嵐。她來G是為了夏枯草,大一開學的前一段時間,陳思幾乎不怎麼和班裡同學接觸。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就時常夢見你,每次上課都會無意識地看向你……”
從前陳思沒注意,這段時間卻是越來越能感受到方嵐對她的關注。
他會在上課時坐在靠近她的位置,上下課接送她進出宿舍。他會給她準備她喜歡吃的水果沙拉,偶爾送到樓下給她。他會在節假日的時候準備小禮物,為了製造機會,連二十四節氣都會給她發手寫的賀卡。
“我喜歡你,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知道,你對我,並沒有哪方面的意思。”
“但是我總覺得要做出一些對的起自己真心的事情。我也希望你知道,你很美好,會有人因為你的一個微笑,開心一整天。”
方嵐上前一步,遞上手裡精挑細選的紅色玫瑰。這一束花裡的每一支,都是他挑了很久,然後才從花盆裡剪下來的。
“陳思,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能和我交往嗎?”
陳思,我喜歡你。
夏枯草,我喜歡你。
你……能和我交往嗎?
你跟我交往吧。
一時間,陳思心裡湧上許多回憶,有關方嵐,有關夏枯草。
去年九月新生入學,陳思一個人拖著大大的行李箱辦理入學手續,路上碰見同樣拖著許多行李的方嵐。他在翻找檔案的時候,不小心書包掉在地上,裡面的東西散了一地。方嵐一著急,碰到行李箱和行李包,全都倒了。
陳思在路對面看見這一幕,那時她滿心歡喜雀躍,為這即將到來的自由的大學生活。陳思丟下行李小跑到路對面,蹲下身,長裙落到地上,她沒去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