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選擇,和你花時間的地方,會重新塑造你。
蘇耀懂這個道理,所以他並沒有看輕賭徒這張牌,反倒是不斷給他餵飯,延長互動時間。
之所以沒有去找光元素,是他想掌握自己的命運,也算是一次豪賭,畢竟眼下他能夠主動掌握的機會不多,如果不去把握,這樣單獨面對劇情的機會,不知道還有沒有。
因此,儘管恪親王眼下的行為看起來掉價,但是相比起標籤凝聚失敗,這件事情給自己以後帶來的小麻煩就不算什麼了,故而只要恪親王給出的資訊量,對方能接上,他就不打算罷手:
其一就能做高自己的身份,用實質性的東西給【博士】做保障,而這落魄貴族的身上,有太多可以啟用的地方了,是完美的磨刀石,其次也能借此機會,去外面做更廣泛的探索。
飛蛾撲火,他也選擇了葉循一般的急功近利,畢竟時間稍縱即逝,他也等不起。
“我們……”那白蟻哆哆嗦嗦得,想不明白,或者說,太過於緊張。
就算是螞蟻都知道,全球變暖意味著寒冷,永恆得、滲到你骨頭裡的寒冷,對於這一點曦徠文明深有感觸,他們是傳統的科技側文明,卻仍舊無法避免這個遊戲結局的來臨。
當然,不要問恪親王為什麼會知道這些,這都是林星宇的功勞。
誰會對家裡後院的參天大樹不好奇啊?
何況,蘇家本就有種植物的傳統,年幼時是竹子,慢慢的就會往松樹靠。
都說生女種槐樹,生男種松樹,蘇家有位小郡主,但是沒有種上槐樹,小時候蘇家二少拉著小郡主給蘇耀種上了翠竹,過往就像是畫,在少年的眼前徐徐展開。
還有機會相見嗎?
恪親王含笑,卻並沒有再繼續沉湎。
他不喜歡這個世界,可是沒辦法,他們一家活該生在這裡,否則,又如何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我們都無路可走,
“一路往前走,不準回頭。”
博士感傷了。
“您,想要我做什麼……”
“如果你的外祖父,與天使見過的話,那他也必定是見過神得。
“他犯下過罪,就會讓你們也一起償還。
“你們生來就罪不可赦,死亡也不過是某種解脫,因為你們必定得不到寬恕和救贖。
“我希望你明白,誠實是可以保命得。”
博士戴著單鏡片,頭頂黑色高禮帽,身形似乎融入了夜色之中,他一步步走來,帶來些許得憐憫:
“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但是對於你的事情我們如果一無所知,你就算求助,我們也很難給予回應,你說對吧。”蘇耀循循善誘。
葉循:學我?
你學個皮毛!
落葉:顧得,顧得,歪瑞顧得!
愛做夢的顧小狗:有病?偷我的表情包當我面發?哎,我只是孤獨的落葉,在沒人在意的地方偷偷腐爛。
落葉:靠!我的表情包是我自己做的!不準用!
此刻那賭徒情緒複雜,他揉了揉凌亂的發和發皺的臉,終於開始了坦白,緩緩敘述:
“我還小的時候,北方的老師來給我們上課,他說:在我們南方國度,每個人都吃得飽飽的,有漂亮的衣服,漂亮的住宅,每個孩子都有好多玩具,這裡的人會尊重每一個公民的自由意志,哪怕你是個孩子。
“當時我舉起手來,說我選擇了幸福,想去這樣的國家生活時,立馬就被巡邏的警衛隊抓起來,說我是個叛徒,我不清楚,我只是愛上了課本里那個屬於我的國家,此後,我便一直在流浪。
“現在我才清楚,原來他們是這樣定義幸福得。”那賭徒沉默地搖了搖頭。
博士沒有說話。
他並沒有在這個國度中生活過,因此很難做到感同身受,而且把兩個蘇蓮笑話縫合在一起就沒有人能聽得懂,故而他只是微笑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