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肩膀就得硬。”寧墨塵認真回答。
他就是故意的,蘇落汐意識到這一點,翻身爬起跪在床上,拿起旁邊的枕頭使盡吃奶的勁,朝那個壞男人砸去。可他早已經瀟灑愜意的走進了洗漱間,空留一陣笑聲給他。幸好沒有上當,不然丟人就丟大發了。
蘇落汐想想覺得不解氣,跑下床,撿起地上的枕頭追到洗漱間門口,一按把手,門竟然開了。“變態神經病,你洗澡怎麼不鎖門?!”原本她只是想佯裝去砸門,走走形式的鬧一鬧,表達一下她很生氣的心情。
他呢,洗澡不鎖門。
此刻,蘇落汐只慶幸自己沒有直接踹門進去,而是試探了一下門把手。
“為夫不介意夫人進來幫我搓澡。”寧墨塵心情極好的回應。
“幫你個頭。”蘇落汐氣得直跺腳,憤憤不平地離開洗漱間門口,才向衣帽間轉移。
結束通話電話後的鐘楚凡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一動未動,面前的的菸灰缸裡裝滿了暫新的菸蒂。
一連串的問題和推測躥了出來,不弄個水落石出來龍去脈來,鍾楚凡總是覺得不安。
就在這時,助理羅峒推門而入,報告工作進度。“鐘律師,這是蘇小姐進六個月,可以查到的財務賬單記錄和通話記錄,社交媒體動態資訊及資訊分析統計……”羅峒說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等著老闆接下來的吩咐。
“有什麼事,說。”鍾楚凡見她還沒有走,看了他眼前的人一眼,道。
羅峒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這個都是蘇小姐的隱私,咱們……”
鍾楚凡冷冷看面前的助理一眼,他是律師難道還要她來告知窺探別人隱私的後果麼。道:“羅助理,你跟著我多長時間了?”
“從大學到現在,整整五年。”羅峒自豪道,她也是J大畢業的學生,因為是法律學院的學生,進校後就加入了鍾楚凡創辦的說法Team,鍾楚凡比她高兩三屆。從大學時期就敬仰鍾楚凡,對方就是她的楷模,她覺得做律師就要做像鍾楚凡一樣的律師,有原則有底線揚善懲惡。可是最近鐘律師交給她的幾件事情,都是鐘律師曾經不屑於顧的,而現在更是讓她去查別人的隱私。她不解!
“這五年來,我們做過違法犯罪的事情嗎?”鍾楚凡問。
“這倒沒有。”羅峒認真想了想,回答。
鍾楚凡看著他,如實對她說,“這個女人對我來說,很重要。”破天荒地的,他竟然對一個助理解釋自己所作所為。與其說是在解釋給一個助理聽,更不如說是說服自己以這樣的方式默默守護著她。
助理羅峒明白了,這個女人是老闆的愛人,可是,她前不久不是和四爺秘密結婚了麼?莫非老闆和四爺……想到這裡,羅峒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怎麼沒有醫院的就診記錄?”鍾楚凡問。
“我們進入J城的醫療系統查過了,蘇小姐從來沒有生過病,沒有任何咱們當地醫院的診療記錄。”羅峒回答,關於這一點,她也有過懷疑,一個人在一座陌生的城市七八年,竟然從來沒有生過病,這有點不太合理,排除本人體質非常好之外,更大的可能是,所有的診療記錄都被人有意抹除乾淨了。
鍾楚凡越想越不對勁,如果她們真的準備做試管嬰兒,那麼不可能一點診療記錄都沒有。當晚他便連夜開車趕回了古城。
古城顧名思義,一座集現代與古老相結合的城鎮。城東保留了古城原始的風貌,明清時期江南小鎮的經典建築,古橋流水,一派寧靜祥和。城西則是現代化商業區,樓層都不高,確實充滿了現代化氣息。
蘇落汐她們家的小房子在城東,穿過城東明清古老民俗文化區後,再向東走,差不多一刻鐘的腳程,有一片梨樹林,樹林後面便是蘇家。這一片區,算是古城的貧民區,家家戶戶的房子格局普遍不大,都是方方正正的四合院,房子之間距離較近。再往東走便是古城的幾座山頭,據說已經被有錢人家給買走了。山前是一池湖水,乾淨清澈,一澈到底,常言道水至清則無魚,於此湖來說卻不盡然,一年四季游魚不斷,不過魚兒的個頭普遍不大,也就虎口張開般大小那是真的。湖面水波粼粼,猶如琉璃般晶瑩剔透,古書記載,此湖名曰:琉璃。
至於鍾家,自然是在城西最繁華的那片路段,一座寬敞的三層別墅,佔地足有三四百平,在這座寸土寸金的古城,能有這麼大的豪宅,其家財力不言而喻。
只是這次回來,鍾楚凡卻沒打算回家一趟。每每走近這裡,他甚至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內裡裝飾再豪華又有何用,最愛他的人已經不再了。
整個城鎮只有一個大大的城門,雖然不是特別寬闊,平日裡車輛行人來來往往井然有序,說來神奇,竟然從來都沒有堵過車。
黎明之前,鍾楚凡開車進入城門時,與一輛紅色法拉利擦肩而過,不是夏遇又是誰。兩人,一進一出,彼此,誰都沒有看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