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啊，聽啊……”蘇落汐忙道，“東南亞什麼地方，我小時候好像也去過，那裡真的好亂，我還經過一場槍戰。現在想想都嚇人。”
“四爺是誰啊，那是有血性的男人，當然是去最有挑戰的地方了，馬六甲海峽的金三角。”晁陽賀繼續道，“當時，小西沒有勸他，而是尾隨他去了，後來在槍戰中，幫四爺擋了一槍，命中脊椎。”
蘇落汐睜大眼睛，問，“小西是誰啊？”隱隱覺得頭疼，只要一提到‘金三角’她就頭疼，從高中開始就這樣。她端起杯子喝了點白開水，感覺好些了。
“我沒和你說嘛，小西是四爺青梅竹馬的鄰居。”
“沒有前情交代。”蘇落汐撇嘴說。
“哦，那現在說了，等我們在海關機場見到四爺時，他渾身是傷，懷裡緊緊抱著小西。直到見到我們，才要將人放下來，但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抱人的動作，等到將人放下來時，卻怎麼都放不下來。醫生只能上前硬生生將他的手掰開。
小西臨終前只要四爺好好活著，遠離幫派……”
“咦，小西不是脊椎中槍麼？沒有搶救過來？”
“你別打岔，聽我講。”晁陽賀貌似不悅地瞪了蘇落汐一眼，然後作勢繼續講吓去。晁陽賀當然沒有講，其實寧墨塵死死抱在懷裡揣回來的是一個女生揹包，裡面是一沓清秀字跡的手稿。
蘇落汐撇撇嘴，心想，我要不打岔，估計故事這會兒已經講完了。
“我想你已經猜到了，小西喜歡四爺，可是四爺不喜歡他。小西本來只是脊椎中槍，頂多高位截癱，命還是可以保住的，但是當她知道四爺並不喜歡她，不願意娶她，而且已經心有所屬時，她自己在四爺的海濱九重山別墅開槍自殺了。嗌！”講完，晁陽賀無不感慨嘆息。
“故事講完了？”蘇落汐似乎意猶未盡，繼續問。然後拿起旁邊的白開水喝了一口。
晁陽賀看到小丫頭終於喝了一口低度酒，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意，道，“沒呢。”也端起面前的香檳，繼續道，“晁家的二小姐自殺，那可不是小事，瞬間驚動了整個J城，晁家老爺子為此大怒，就跟四爺進行了一次密談，談話結果無人知曉。第二天，‘朝寧投資’便誕生了。小西的墓誌銘最終確定為，‘吾妻小西安息，寧墨塵’。
“晁家老爺子？”蘇落汐喃喃自語。
“這你都不知道，小西是我妹妹。”晁陽賀說道，“我的雙胞胎胞妹，全名叫晁陽西。”
“你還有妹妹，真假？”蘇落汐直言道，端起那杯水，又喝了一口，可能是有故事的原因，這杯水也分外好喝，甜甜的。
“當然，你不會不知道我們晁家吧？四爺是新貴，你不知道就罷了，你連晁家也不知道？”晁陽賀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她，“你是不是J城人？”
“不是啊，我是U城人，我是來這兒讀書的。工作個一兩年就回U城了。”蘇落汐認真回答。
“小西是因為四爺死的，”晁陽賀呷了一口酒說，“小西生前最愛的人是四爺，我們都知道四爺不愛她，當然，這個世界上，四爺誰都不愛，包括他自己。可是既然愛上了，又有什麼錯呢？”
聽他講故事，很有感染力，他的聲音低沉暗啞，彷彿在使勁壓抑著自己。聽故事，哪能沒有酒呢，蘇落汐不自覺的小抿了一口香檳，說，“是個悽慘的故事。”
妖叔將杯中的酒也是一飲而盡，“人各有命吧，得看天意。”然後將杯子重重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