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每日走的艱難,不敢有過錯,太后為什麼還這麼對我?”他想不明白,一個謀反的人,比得上他這個太子殿下。
“無傷大雅,她蹦噠不了幾時,振兒你要記住,不要惹你父皇生氣,做事要滴水不漏,莫要徒增懷疑,
如今你羽翼還未豐滿,聽聞齊鶴山的養女已經入宮了?”
“是的母妃”
“帝師一生遵循心意,自由自在,也就這個年輕女子能得他眼,朝廷大半都是他教出來的人,雖然不在朝堂上,但影響力還是很大,今日你出手解助,總得沒有給人家留下壞印象。
若是有必要,太子妃也可以是她,但你記住,身為繼承人,愛誰沒有選擇,只有強大了,才不會被人欺負,權利才是至高無上,若是你有真心喜愛的人,也可以告訴母妃。”季怡怡鬥了半生,連生這個太子時,都幾經波折,如今那位置就在眼前,更要小心翼翼,不要有軟肋。
“是,母妃,兒臣記住了。”愛嗎?眼前閃過白曉木萱的臉,若是能把那個女子拿下,也是一件幸事,嬌弱又堅韌,美貌天下無有,他承認自己動心了,那麼就必須得到,哪怕囚禁在自己身邊。
“下去吧”
“兒臣告退”
季怡怡又躺了回去,爭風吃醋已經不是她的風格,何況陛下對自己還有情愛,想來也不會讓那人任意欺負,只是人家發洩一下,有什麼關係。
“皇后娘娘,那孩子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太殘忍了。”嬤嬤跟著也很多年了,自然知曉心思,怎麼說也是自己肚子裡出來的。
“她小?不,她聰明著呢,不撞的頭破血流,她如何知道這宮裡的殘酷,生死不由人,就算是我,指不定那天就死了,她不學著點,死了能怪誰。”兒子出生時被餵了藥,大出血生下來的,生女兒時被下了毒,導致早產,又是她這個母妃半條命換來的,如今她沒了夫君,沒了女兒,只有一個兒子,誰擋殺誰。
眼裡嗜血,終究還是蒙上一層瀅光,自己也是身份尊貴的皇后,大度一時也不是半天的事情了,但作為自己的女兒,是不是應該出一份力,比如下嫁什麼的,勢力多少無所謂,有好過沒有,看來使節來訪,可以討好一番。
第二日
剛出門的白曉木萱,就被宮不離攔住了,納悶的看著這人,她戴著半身長的紅色面紗斗笠,離近些看還是能看到曦白的輪廓線。
“小艾,你出來啦?睡得如何?要不要一起去吃點好吃的?”伸手一擋,急慌慌的心思任誰都知道。
半袖套衫,棕綠色的山河衣袍,白色襯領,腳下能看到黑色的圓鞋頭,頭上扎著一根圓木蛇形簪,臉上洋溢著笑容,溫潤如玉,慟人心魄。
“不用上朝嗎?怎的有時間尋我了?”她倒是不急不慌,雖然裝的一副矜持,卻又幫忙把那人落下的碎長髮撫向後背。
“你莫不是吃醋了?大可放心,除了你,誰都不要。”翹起嘴,不敢取笑的太過,怕惹了這人,臉皮薄的很。已經兩日沒來,都被瑣事耽—擱,正好沐俢幾日,可不得領人去玩一玩,倒是頭疼郎有情妾無意,看出那人只有修煉之心,平常只能裝著不在意,牽牽手,擁抱都很少罷了。
“沒有……”深思的面孔,沒有多說什麼,畢竟解釋越多越是遮掩,這就是她無情的地方,偶爾一個眼神都能引得人神魂顛倒。
“出門要去哪裡?有個地方你肯定喜歡。”嘴上說著,不在意的轉身,下一秒又帶著人走去。
果不其然,白曉木萱自然而然的就換了目的地,有些事還是瞞著好一點,她終究還是隻相信自己。
有一條街,花棠景秀,數不盡的琳琅滿目,卻不是小姐們逛的,更不是情緣之地,這裡是古玩藥草,靈玉武器的世界,彷彿格格不入,但能來這裡的,不是大富大貴就是高人,遵循以物換物,高價拍賣。
又以最出名的崇謅樓為上,八九層樓直至方天錐頂,取自九九歸一之意,宛若一個完美的屏障,這裡象徵著高高在上,睥睨世間的神一樣,以樓主姓名“崇謅”作印,來往過客各異,東西南北,來者皆為此而來,有的人只是想一睹樓主風采,偏偏落了腳。
風景絕佳,琴音纏繞,歌舞昇平,花草蟲鳥,不怕生人,怡然自樂,所謂盛世,都不為過。
以樓為中心,周圍都是房屋,專給人住所,吃喝玩樂齊全,雖然價格高出普通房子的大半,但一直絡繹不絕。
陛下來時,一定是中月,每個月的十五,傳說月亮的氣息最濃,而這個地方又離它最近,登上高樓,伸手摘月也不是不可。
若是說地位最頂峰的是凡睿學院,流芳百世的是齊鶴山,民生最喜愛去的地方就是這個崇謅樓,哪怕最外圍的一角。
真正能進入的人須得一些條件,是隨機的,也不是隨機的,陛下若是想來,也要花費一些心思,錢對於官員家族,就跟三餐吃飯一樣簡單,大部分來的人都只是停留在三四圈以外。
因為二圈是給地位尊崇,性德高尚的人,所以單單有錢,特別多的錢,一樣進不來。
哪怕是宮不離,他也是堪堪來到三圈這裡,沒有很清晰的規劃,但所有人不敢越雷池一步,不只是背後勢力擁護,更是因為樓主這個人,他不懼權威,大將軍惹了他都能打出去,傲嬌王公一樣得送貼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