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東西過去的時候,秋菊就在院內站著,感覺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奶孃婆子什麼的也沒多跟她搭話,就在旁邊什麼也沒幹,幹待著。”
“那應該是在伺候主子……”
湘竹一愣,不解:“主子?誰?”
寒梅便將之前在馬車裡和文茵的對話都給湘竹說了。
湘竹也驚了一個大驚。
“小姐說過狀元郎要娶華明郡主,那這文雯過去,不就只能當妾了,當妾她也願意?”
文雯自然是不願意的。
否則在文茵嫁給納蘭榮錦的時候,她就可以入納蘭家當妾室。
文雯是有野心的,但她已經沒有機會換個達官貴人了。
但她已經將自己的一生賭在了納蘭榮錦的身上,人都已經搬去狀元府住著了,哪還能由得她願意不願意。
如今她只能多找些本錢,夯實自己在狀元府裡面的地位。
就算華明郡主進了狀元府,作為新婦的華明郡主人生地不熟,她多少是佔了先機的。
日後她只要好好算計,狀元府的主母之位也難說是不是她的。
“她怎麼會出現在二房那?”湘竹繼續問。
文茵仔細思量著,想起了一件事:“二嫂的孃家好像在懷縣,文雯也是從懷縣來的,說不定是這裡面的情誼……”
“那她上午去了丞相府,下午就來將軍府,是要做什麼?”
文茵輕輕勾唇:“恐怕還是嫁妝的事兒吧。”
前世,她因為不知道文雯要嫁的人是誰,所以當文雯去丞相府要嫁妝時,她沒多問給了也就給了。
只覺得自己婚姻不幸,能夠讓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過得幸福些。
如今想來,她是真的昏了頭。
現下狀元府在銀錢上出了問題。
文雯在狀元府的日子定然不好過。
她不好過還是其次,最關鍵的是納蘭榮錦如今的不好即將要有所改變了,人在逆境之中總是很容易改變自己的三觀。
華明郡主是太皇太后最寵愛的侄女,是景安王爺最疼愛的女兒。
她想要嫁給誰,那便會是聖旨。
對納蘭榮錦來說,聖旨不能抗拒,而這段時間的落魄大概也能讓納蘭榮錦理解什麼叫做“背靠大樹好乘涼”。
再加上納蘭老夫人的催促,納蘭榮譽在獄中的痛苦。
這些都讓納蘭榮錦根本沒得選。
所以文雯對這位還沒有和自己丈夫定親的華明郡主,已然沒有可比擬的地方了。
她要在此之前,狠狠抓住納蘭榮錦的心。
華明郡主和文茵不同,那是皇家的人,輕易得罪了便是得罪了皇家威嚴。
文雯和文茵從小一起長大,文雯對文茵可謂是知根知底,文茵面對什麼事情大機率會怎麼做,文雯都能算計到。
但對華明郡主可就不一定了。
這位郡主的性情,除了傳聞中的大氣端莊外,文雯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想拿自己的嫁妝去解決納蘭榮錦的燃眉之急,也想讓納蘭榮錦珍惜她的“全心全意”。
“丞相大人給文雯的那些東西都比得上一個地方官員嫁女兒了,她怎麼還不死心!”寒梅聽著來氣。
文茵道:“因為她算準了我會因為憐憫同情,而順遂了她的意。”
話鋒一轉,文茵對兩個丫頭道:“這兩日,且看看二嫂有沒有帶文雯來找我,如果沒有,那就算了,如果她們來了,看到她們的第一眼,你們只管去丞相府,將父親承諾給文雯的那些東西都損了去,賬房那邊也記得打聲招呼,分文不給。”
寒梅和湘竹聽得清清楚楚,立即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