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玉如。”莫雲瀟一手立著止住了她的話,一手輕輕撫著胸口,好讓激動的心情略微平靜些。
她閉著眼睛,簡王趙似那音容笑貌又活靈活現的浮在了眼前。他衝自己溫柔的笑著,伸出手來說:“荷露,你過來,你過來……你看,誰在這裡?”
她朝前望去,見雲湘正呆呆的坐在桌前,就像一個提線木偶那樣,沒了半分神采。
“不!雲湘!你不要靠近他!”莫雲瀟大聲呼喊著,但云湘充耳不聞,只是緩緩起身來,走到趙似身旁依偎在了他的懷裡。
雲湘的臉上始終沒有表情,兩眼空洞無神,就像莫雲瀟在簡王府中見到的那些啞女一樣。
“雲湘,他在PUA你!你千萬不要上當呀!”莫雲瀟想衝過去,赫然發覺自己竟然處在一個牢籠之中。
她拼命的搖晃鐵柵欄,眼睜睜的看著趙似將雲湘抱起,向目力所及的遠處去了。
“不!”莫雲瀟猛的睜開眼,額頭上已是汗水涔涔。“決不能讓趙似那廝接近雲湘。”她這樣對魏夫人說。
魏夫人也點頭,說:“正是呢,故而咱們可要火速動作起來。”
宋五嫂也揪心起來,便問李清照和趙明誠:“李家娘子、趙衙內,不知你們可有什麼訊息?”
“我們?哼!這趙……”李清照起了話頭似乎又要數落趙明誠,而趙明誠又要還嘴,說不得又是一場爭執。
魏夫人連忙止住了:“好了好了,兵貴神速,同樣的話就不必說了。”
她又側頭對宋五嫂說:“他們在城外發現了兩具屍體,或許這兩具屍體與簡王出走有關。”
“阿彌陀佛,沒成想竟鬧出人命來。”宋五嫂有些慼慼然。
莫雲澤重重的一拳砸在桌上,說:“大女兄,時雨聽你的,你叫我怎樣我就怎樣,只要能救出我家女兄來,就是舍了這身骨頭也在所不惜!”
“呦呵,莫家的兒郎倒是有志氣。”魏夫人笑道:“只是你孃親還望你考科舉穿綠衣呢,舍了這身骨頭可要了你老孃的命咯。”
莫雲瀟望著他,見他眼裡盡是淚水,便說:“難得你一片赤誠,我答應你,定將你家女兄全須全尾的帶回來。若是她少了一根頭髮,你就抽我一根頭髮,她少了一顆眼珠子,你就挖我一顆眼珠子。”
“大女兄!”雲澤感動已極,重又起身跪倒,向莫雲瀟拜了兩拜,說:“時雨不敢叫大女兄抵我家女兄,若是我家女兄給人傷了性命,還請女兄能為我們做主!”
莫雲瀟霍地起身,說:“我已說過了,我若不把她帶回來,你就拿我是問!”
眾人也都紛紛站起身來,一個個怒目圓睜望著莫雲瀟。
馬有賢和張迪半晌也插不進一句話,見眾人慷慨激昂,也只能跟著站起身來。
“荷露,接下來怎麼辦,你說,我們聽你的。”李清照這樣說。
宋五嫂也附和道:“是呀,俺們是粗人,不懂什麼計謀,還得是荷露你出個萬全的法子。”
莫雲瀟環視眾人,略一思索,說:“諸位大多都是女子,我不想大家有任何的損傷。總之,這是我家的事,理應由我和時雨來負擔。況且,我還有禁軍校尉,諸位的好意荷露心領了。今日已經多有麻煩,可不敢再得寸進尺了。”
一聽這話,李清照先變了臉色,說:“你這話是何意?難道你自己個兒的是豪傑,是英雄,我們都是軟柿子不成?”
說這話時,她又瞥了一眼趙明誠,不冷不熱的補充道:“倒也有一個軟柿子。”
趙明誠瞪著眼睛就要發作,莫雲瀟忙將他勸了下來。
魏夫人也說:“是呀,大傢伙都忙碌了幾個時辰了,此時撒手如何叫人心安?荷露,這會子不是客套的時候,就算走失的不是雲湘,卻也關乎朝廷的法度和百姓安泰。於私於公,我們斷無中途撒手的道理。”
魏夫人這番話說到了大家的心坎裡,引來一片附和之聲,幾乎隱身了的張迪也忍不住附和了一聲,倒叫馬有賢側目而視。
莫雲瀟微微一笑,說:“既如此,雲瀟多謝諸位了,今日之事無論成敗,都請受我一拜。”
說完,她將柳腰一折,向著大家拜了一拜。眾人紛紛還禮,並且催促她分配任務。
莫雲瀟淺淺的一笑,說:“我既非統帥也非軍師,所幸大傢伙的信賴,小女斗膽一試,不妥之處大家可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