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伯所說的並非命令,那只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以rider的能力,若不是攤上了自己這個弱雞master,是肯定能在聖盃戰爭中大放異彩的。
因此,這只是一種補償……?
韋伯自己也不清楚。
“再次以令咒發出號令——Rider,你一定要奪取聖盃。”
在他頭腦混亂之中,第二道令咒也消失了,手背上一閃而過的赤紅光輝讓他感到一些惋惜。
作為魔術師的理性主義在進行最後的掙扎,高呼著要他住手。
“最後,我以令咒發出號令。”
韋伯堅定地舉起畫有最後一道令咒的手,看著騎在馬背上的王。至少,現在這一瞬間,自己能夠毫無怯色地與他對視。這是身為Master最後的,也是僅有的榮耀。
“Rider,你一定要奪取全世界。不允許失敗。”
解放的三枚聖痕發散出磅礴的魔力,捲起旋風湧入征服王的體內。身為魔術師的韋伯,恐怕此生再無機會運作如此巨大的魔力了。
然而,即使這樣,他依然從心底感到這是有生以來最痛快的行為。沒有任何後悔。作為失去一切的報償,這已經足夠了。
失去了全部的令咒,反而讓韋伯有一種解放的滿足感。
“……這樣一來,我就不再是你的Master了——去吧!”
韋伯低下頭,把視線看向自己的腳,隨即,又開始關注鞋邊的黃沙。他不敢,也不想看rider的表情。征服王現在到底是怎樣的模樣呢?鄙夷?驚訝?還是讚美?還是如釋重負?那都無所謂了。現在的韋伯,只是聖盃戰爭的陌路人罷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希望Rider把兩人邂逅的經過忘掉,這樣,就不會給偉大的征服王的人生,添上“曾經被羸弱的master驅使的悲哀”一筆。
預想之中踏碎黃沙的馬蹄聲並沒有響起。
反而,韋伯整個人漂浮了起來。
人類當然是不能飛行的,韋伯感覺到後頸有力量在牽引著,和大地的重力做鬥爭,並且輕鬆的取勝,把韋伯抬了起來。
就好像被叼著的幼貓一樣。
“我當然會取勝!——不過,既然發出了煩人的號令,你也下定決心了吧?來見證號令實現的時刻吧。”
那個豪邁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帶著讓人清爽的味道。這個大漢,不管什麼時候,都有著讓人難以直視的颯爽。
“你,你,你白痴啊!”
“不管你是不是Master,你是我的朋友,這點不會改變。”
奪眶而出的淚水如泉水般溢湧不絕,從鼻子流下的時候,與鼻涕混在一起,讓韋伯感到難以呼吸,發出聲音更是困難的事,即使這樣,他依然哽咽著問道。
“……我……我這樣的人……真……真的可以……在你身邊嗎……”
征服王如同聽笑話一般露出笑容,拍了拍他那瘦弱的肩膀。
“你不是與我共同面對敵人的男子漢嗎?那麼,你就是朋友。挺起胸膛和我比肩而立吧。”
“那麼,瞪大眼睛瞧好吧,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