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臺又和她咂了下嘴兒,問道;“小姨來否。”
沒等丫鬟回答,外面傳來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府臺急忙放開丫鬟,輕聲說了句;“回去吧。”
丫鬟起身,府臺拍了下她的屁股,丫鬟扭搭著走了,府臺站起來,整理了一下官袍,又重新坐下,拿起茶水碗,啜了一小口,這時候,門外傳來“報!”的聲音,府臺說了聲;“進來,”
一個衙役走進來,單腿跪地,稟報道;“報大人,巡按大人已經到了府衙門前。”
府臺立刻說道;“走,前面帶路,我出門恭候。”
說完話,府臺大人邁著方步,一點點走出了會客廳,正好,這時候巡按大人帶著跟隨走了進來,府臺抱拳;“恭迎巡按大人!”
巡按邊走邊抱拳,大聲說道;“府臺大人,何必客氣,你我同朝為官,不用拘禮。”
府臺立刻抱拳作揖道;“迎候巡按大人是理當的,不知大人昨夜可否休息好了!”
巡按忙著回答說;“好、好,真沒有想到東洲府的驛館如此之好,對本官真是照顧有加。”
府臺忙著上前攙扶著巡按大人,邊朝會客廳裡走邊說道;“巡按大人,依著我,昨日就應當讓您住進我單獨給你安排的小別墅裡,卻不曾想巡按大人廉潔奉公,遵守法度的精神實在是讓下官欽佩,我看啊,今夜就請巡按大人住進我特意為大人安排的別墅吧,這樣我也好略盡地主之誼。”
巡按也是邊走邊說道;“好說,好說,等我們忙完了公務,下堂後再說不遲,再說不遲。”
聽到巡按的話,府臺心中暗自笑道;“我讓你裝,熬了一夜受不了了吧,看樣子,我得讓那個假孔案出馬,給他找兩個姑娘陪寢,讓他早上起不來。”
說話間,兩個人手牽手進了會客廳,府臺拱手讓巡按大人落座後,自己才坐下,接著示意跟班的衙役上茶,等到茶水擺放好了,巡按大人端起茶碗象徵性地啜了一小口,又放下茶水碗,看著府臺的時候,府臺心裡明白了該進入正題了。
果然,巡按放下茶水碗,又看了一眼府臺後,輕身咳嗽了一下,然後說道;“府臺大人派人急著請我過來,不知是何用意,我們不是已經定好了要到巳時末才升堂審案嗎?”
聽了巡按大人的問話,府臺明白了,花不二的死訊並沒有傳到他的耳朵裡,如此看來,真要費一番功夫,來說這件事請,他邊在心裡打著底稿,邊尋思,又偷著溜了巡按大人幾眼,清了清嗓子,故作吞吐的樣子說道;“是這樣的,巡按大人,發生了一件稀奇古怪之事,這可是我執掌東洲府以來發生的頭一件如此離奇之事。”
府臺大人在繞來繞去,巡按大人沒有聽明白,昨日夜裡,不不,應該說是今天凌晨,他終於等到了花不二,因為真文娘沒有到手,所以,花不二想出了一個李代桃僵之計,當時,他未置可否,告訴他要等今天升堂問案之後再做決定,難道這個州府大人得到了什麼訊息嗎,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好像有那麼一點苗頭,不過嗎,先別急,等他說下,我就不信他能繞到天黑去。
巡按大人決心沉住氣,府臺大人繞了一會兒,見到巡按大人臉上掛滿了問號和狐疑之色,這才接著說道;“說是稀奇之事,我看也是離奇之事,你說怪不怪呢,巡按大人閣下,你說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能毫無徵兆的就死了呢?”
“什麼,你說什麼,請州府大人說清楚,到底是誰死了?”巡按大人感覺不安,不是一般的不安,是那種七上八下的不安,該不會是花不二在大牢裡出什麼事情了?
對、對、一定是,不然的話,他能繞那麼大個彎子說嗎,不好,不妙,巡按大人有點沉不住氣了,有些等不及了,他要接著發問,不過,沒等他再問下去,府臺說話了;“唉,事情也真是離奇,據牢頭稟報,早晨還好好的,還和獄卒開玩笑呢,吃完早飯還說肉很香呢,怎麼到了要升堂之時,他卻不動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