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保人;
年 月 日;”
這張字據就和賣身葬母沒有什麼兩樣,江白雖然不認識字,但是她想到了蚌娘娘,就看也沒看,暗裡想到,不就是廢紙一張嗎,任你怎麼寫。
文娘雖然粗通文墨,卻也無可奈何,只不過,到這時她才知道那個肥豬一樣的醜惡男人叫什麼花斐珠,不過此時的她被逼無奈,只能是按著江白的眼光行事,她見江白看也不看,也就拿起毛筆,挨著立字人邊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費精神見文娘簽了字,立刻在擔保人一欄後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費精神又把字據交給了江白,江白抬頭說;“我不會寫字,你替我寫上吧,我給你按個手印。”
費精神嘿嘿一樂,說道;“那我就替姑娘代勞了。”
說完他寫上了江白兩個字,江白在上面按上了手印,看到一切都弄妥了,費精神急於回去邀功和騙銀兩,急忙對文娘說道;“讓你舅媽先在這裡陪著你們,我去買棺木。”
說完話,他一溜煙似地離開了脂胭齋。
看到費精神走了,江白的阿爸對她說;“女兒呀,天色這麼晚了,你阿媽在家中一定會焦急不安地,你看如何是好?不然的話,趁現在我回家一趟,告訴你阿媽一聲,順便在給文娘姑娘帶回點飯來。”
江白阿爸的話剛說到這裡,那個半老徐娘立刻接過來說道;“哎呦,從午間到現在我還水米沒打牙呢,這卻如何是好!”
文娘又開始哭泣,沒有說話,江白把她阿爸叫到一邊小聲說;“阿爸,我看這樣,我先回家,你在這裡陪著文娘姑娘。”
她阿爸說;“不行,夜裡在江中划船十分危險,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江白問道;“阿爸,咱們兩個誰的水性好,誰更熟悉大江裡的事情?”
“這,這,”江白阿爸回答不上來了,事實上江白的水性從小就比她阿爸好很多,這次又服了蚌娘娘的避水神珠,再加上蚌娘娘的指點,江白已經成為了浪裡蛟龍,水上水下任他馳騁,只不過她阿爸不知道而已,江白又不便於說出來,她見阿爸不吱聲了,又小聲說道;“我們不是我為了幫助文娘姑娘嗎,我回去除了告訴我阿媽以外,還要去找一個朋友,讓她來幫助文娘,為今之計只有我那位朋友能夠幫上她。”
“朋友,你幾時交的朋友,我怎麼不知道?”江白阿爸急切地問道,其實他還有後話要問,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不過,江白不給他接著問下去的機會,就在他遲疑的功夫,江白對文娘說了句;“讓我阿爸陪著你,我回家一趟。”然後就衝出了屋子,消失在黑暗中。
文娘那個所謂的舅媽,看到江白走了,立刻說道;“文娘啊,舅媽家裡還有個孩子呢,舅媽也得回家一趟。”
文娘沒有搭理她,她自己轉身離開了,屋子裡只剩下文娘和江白的阿爸,還有蒙著白被單子躺在拍子上的文娘母親,看到阿媽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文娘悲憤之中帶著傷心,看看江白的阿爸,輕聲說了句;“大叔,我和你們素昧平生,你們父女卻肯伸出援助之手,幫助我這個孤苦伶仃的小姑娘,讓我說什麼好呢,到現在您連一口水都沒喝,要不這樣,我去給你燒水,順便在做點飯。”
江白的父親急忙擺手說;“姑娘,請你先節哀順變,跟我根本就不用客氣,渴了我喝涼水,餓了,一會兒江白就把飯拿來了,你呀,還是多陪陪死去的阿媽吧。”
江白的父親剛說完這些,文娘又哭泣起來,江白之父見狀,急忙說;“姑娘先別哭,眼下最要緊的是要給你阿媽換一身裝老衣服,不知道你家裡有沒有?”
文娘止住哭泣,搖頭回答;“家裡從來就沒有準備過裝老衣服,再說我阿媽雖然有病,但是病不致死,她還不到六十歲呢,哪成想卻讓哪兩個衣冠禽獸給活活氣死了。”
江白之父說道;“既如此,我這裡有錢,你快去壽裝店裡給你阿媽買一身合適的裝老衣服,我們好給她換上。”
文娘聽了江白父親的話以後,低聲地說道;“謝謝大叔,給我阿媽買壽衣的錢我還是有的,那就麻煩大叔,在這裡替我守靈,我去去就回。”
江白一溜小跑來到了江邊,解開纜繩,用腳一蹬,小船立刻離開了岸邊,江白用力划槳,小船飛快地駛向家中,到了離家不遠的江岸邊,離老遠江白就看見家中的院子裡閃亮著燈火,江白心裡清楚,這是阿媽再給他們點亮回家的燈,等他們父女回家。
江白划船到岸,下船後把小船兒拖到岸上,繫好纜繩後,直接朝家裡跑去,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她就高聲呼喊道;“阿媽,我和阿爸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