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在招幾個人去踢球吧,最近都各忙各的,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李濤提議著說。
其他人都贊成,文峰知道大家想讓他快速走出失戀的陰影,也就點頭同意了。
“喂,玉菡,我送你回去啊!”李濤湊到林玉菡前獻媚的說。
“不用!”林玉菡斜了一眼李濤說,“我才不跟酒鬼一起走!”
“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回去多不安全!”
“沒事,我和文峰住的近,他能保護我安全。”
“他也喝了那麼多,就不是酒鬼?別逗了,半路真蹦出兩人來,他喝成那樣還能保護你,你保護他還差不多!”
“反正就不用你送!”林玉菡躲在勾小楠身後說。
“這社會什麼時候變成你說的那麼亂了?”勾小楠插了一句。
“行了,行了!”宋建輝解圍說,“趕緊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明天上午九點半,在體育場見。”
看林玉菡這麼堅決,李濤也就沒在堅持,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得灰著臉從飯店旁邊推著腳踏車,說了聲“明天見。”哼著小曲自顧自地離開了。
宋建輝和“勾子”也相繼離開去坐公交車,在離去前,宋建輝湊到林玉菡耳旁叮囑他照看著點文峰,林玉菡點頭答應。
文峰後來告訴我和劉墨,他的初戀和他分手的理由是嫌文峰幼稚,貪玩,而自己又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不想和他浪費太多時間,其實這些理由只不過是個幌子。不過他們可能是相處的時間比較短,可能是存在歲數差距,可能是性格差異,可能他潛意識裡也不想和她真正的好下去,雖然是那女孩提出了分手,也是文峰的初戀,但他也並不是特別的傷心難過。那天的吐酒,一部分原因,他只是想像大家證明一下自己也算是徹徹底底的戀愛過一次;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那天他的胃確實有些不舒服。
北京秋天的夜晚,馬路像一條波平如靜的河流,街上寥寥數人,繁星朦朧,風拂著面頰吹過,感到陣陣涼意,路兩旁的銀杏樹葉也隨風飄落,那落下的是寂寞?是悲傷?應該是一段感情的終結。
林玉菡打了個冷顫,文峰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她的身上,雖然林玉菡嘴上說不用,但還是默默的接受了。
“勾子也真是多事,這破事跟你說幹嗎?明年你就高考了。咦?你媽怎麼會讓你出來?”
“我說去同學家對題,就跑出來嘍。”
“可以啊,會編瞎話了?”文峰笑著說。
“討厭!”林玉菡臉一紅,白了他一眼說,“你知道我從不說假話的,聽小楠姐說你被甩了,我才趕過來看看,你還說我,活該被甩!”
文峰苦笑一聲低著頭靜靜的走著。
林玉菡覺得自己的話有些挖苦他的意思,趕緊轉移話題,“現在還難受嗎?”
“還好,就是一陣陣的反胃,小風一吹,舒服多了。”文峰淡淡地說。
“我是說心裡。”林玉菡冷冷的說。
文峰沉默了片刻說:“玉菡,要說不難受,那是假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像別人所說的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那就是你不夠愛她嘍!”林玉菡悠悠的說。
“什麼愛不愛的!”文峰輕拍了一下她的後腦勺說,“小屁孩兒懂什麼?”
那時候說到愛這個字眼兒,好像都是電視電影裡才有的專利,現實中真的要說出這個字來,不管當時的男孩兒和女孩兒好像都有些羞澀。文峰也屬於這類羞於啟齒的大男孩,充其量能說的出的是喜歡兩個字。
“你不就比我大兩歲麼?說的自己就跟多大人似的。”林玉菡不服氣的說。
“小屁孩兒就是小屁孩兒!”文峰笑著又說了兩句。
“那你就是大屁孩兒!”林玉菡笑著回敬著。
“哈哈,小屁孩兒明年這個時候就是大學生了。”文峰用略微粗重的語氣學著老人說話的口吻說:“大學生,有出息……咳咳,有出息啊……”
“老頭兒,多大了,你還走的動麼?”林玉菡嬉笑著擠兌他說。
“老漢今年91,別說走,讓我跑也行……”文峰笑著說完扭過身子向前跑了。隨著銀鈴般的笑聲,林玉菡追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