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峰一驚,立馬從沙發上蹦了起來,連忙按下牆上的開關, 看清是楊露,他才長出一口氣。她正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腿,低著頭靠在側面的沙發背上。
“你怎麼還沒睡?”
“不想睡,睡了就到明天了,能給我一支菸麼?”
“你又不會抽菸!”
楊露立刻起身從茶几上拿起煙盒從裡面抽了一支出來,又連忙拿起打火機將煙點燃。
她吸了一口,劇烈咳嗽起來。楊露一看就是不會吸菸的,尤其不會像趙靚那樣對煙輕車熟路。
“你這是何苦呢?”文峰皺著眉說,他很想奪過她手中的煙,但他沒有。
“是啊,何苦呢?”楊露隨意附和了一句。
她又猛的吸了一口,這次吸的比剛剛那口要多,咳嗽的也更加厲害。
“夠了!”文峰大喊著,他實在受不了,衝過去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煙扔在地上,用腳踩滅。
楊露在他奪煙的時候,無意間看到文峰的手背有一條長長的血痕,那是剛才打架奪刀時留下的那條劃痕。
“你的手怎麼了!?”楊露顧不上他手上夾的那支菸會燙到自己,一把抓住他的手。
“和你沒關係!少他媽跟我這假惺惺的!你離我遠點!”文峰使勁甩開了她的手說,“我他媽看見你就煩!”
楊露抬起頭深深看著文峰,許久,然後閉著眼吐出了一口氣,轉身回到臥室,簡單收拾了收拾,拿著自己東西出來,低著頭從文峰面前走過。
去年你想分手就分手,現在你還想走就走?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想到這文峰連走幾步,伸手把已經開啟的門重重關上,楊露轉過身面無表情的凝視他。
她清澈的眼睛裡含滿了淚花,文峰朝她逼近再逼近,直到把她逼到貼上門再不能後退。
他一把摟住楊露的***,堅決的吻了下去。
楊露用腳踢他,硬硬的鞋頭踢疼了他的小腿,同時推搡著他,含糊著說:“我.....會......離你.....遠的.....”而文峰再次把她唇封印住,讓她連一個字都無法擠出來,他的動作變得更為迫切,這段期間所有的思念如洪水猛獸席捲了他,在這門口窄小的空間裡奔流放縱。
楊露的身子越來越軟,“啪”的一聲,包掉落在地上......後來兩隻小手勾住了文峰的脖子,兩行眼淚從她的臉頰流過。
文峰一彎腰,將楊露抱到臥室,將她放到床上,他再次的親吻著她。這個九個多月來魂牽夢繞無數次的漂亮女孩兒,這個曾給了他無數歡笑和痛苦的美麗女孩兒此刻就在自己身下.......
那一夜,文峰一次又一次愛著對方,好像明天就是地球毀滅的日子。如果世界消失之前,所有的人都會深情地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在那一夜,他們看著對方一遍又一遍,每看一遍都使自己**重燃。最後文峰疲倦地擁著他愛的女孩兒睡去。這一覺,睡得真好,連夢都沒有,哪裡還會做夢?因為夢裡的一切,都在他的懷中.......
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幾點了,伸手一摸,楊露不在身邊。他把右臂搭在自己腦門上發起呆來,無意間看到手背都貼了什麼東西?他把手臂高高抬起,昨晚那條血痕被貼了五六個創口貼,都已經結痂了,貼它還會有用麼?那如果是心裡的傷痕結痂呢?貼上它還能恢復如初嗎?
方博這孫子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嗎?真就派上用場了,看來是要謝謝他。
這算什麼?堂哥說的舊情復燃嗎?還是我不是好馬?好馬是不是碰到好吃的草也會回頭吃兩嘴呢?哎!還是酒後亂性這個解釋比較合適。
文峰喊了一聲,“楊露!”
他聽到腳步聲,楊露探身看他醒了笑著說:“起來吧!洗漱一下,吃午飯了!”
午飯?可不是麼?文峰一看時間,十二點半了,不是吃午飯吃什麼,頓時肚子咕咕響了起來。
他剛下床,就覺得渾身痠痛,於是就在心裡跟自己打趣說這一夜的重體力活,勞累程度快趕上兩萬五千里長徵了。
洗漱後,楊露端出兩個菜放在茶几上——雞蛋炒黃瓜、清炒西蘭花,文峰依稀覺得這菜和兩年前楊露在這裡做的一樣,只是還少一條清蒸魚和排骨。
他故意裝糊塗說:“我這勞累了一晚上,就這麼兩個菜把我打發了啊?”
楊露不理他,又從廚房端出兩盤菜,果然是清蒸魚和排骨,和他想到一摸一樣,這是要從新開始嗎?應該是的。
“文大爺,這總行了吧?”
“………”
文峰心情大好,拿起碗筷狼吞虎嚥的吃了三碗飯。吃飯時楊露告訴他,自己已經在東四環的一所職業高中實習。那天在醫院的兩個人,就是學校的副校長和一個老師。由於Q大學六月底才要求學生退掉宿舍,目前還能在住些日子,等畢業後,就搬去職業技術學校的宿舍。
有了昨夜的脈脈柔情,文峰和楊露之間的話也多了起來,隔閡彷彿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走在路上,文峰想起了那個號碼問:“你是不是之前給我打過電話?”
“嗯,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楊露突然停下來轉身看著他柔聲說:“分開了這麼久,你想我嗎?”
文峰剛想說話,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含笑的說:“我想聽假話。”
楊露居然學上次他說的,文峰一笑說:“我不想你!”
楊露後退兩步,笑著問:“你想我嗎?”
“我不想你!”
楊露再次後退幾步,雙手放在嘴邊清脆的喊著:“你想我嗎?”
文峰也學著她的樣子大喊:“我不想你!那你想我嗎?”
“我也不想你!呵呵.....”
他們就這麼旁若無人的在大街上喊著,臉上的表情又是那麼開心高興的樣子,和他們喊的內容完全不符。惹來周圍路人側目相看,上了歲數的人都在奇怪現在的年輕人這又是唱的哪出?
文峰看著楊露開心的消失在地鐵中,他有件事沒問楊露,就是她和四眼田雞的事兒,因為楊露沒有主動提起,他也不想再刺痛自己滿是傷痕的心臟,只是他內心隱隱覺得這事還不算完,因為他還沒有真正的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