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剛不是說了嗎?”文峰探身拿過來那瓶啟開的白酒,又把另一瓶也起開瓶蓋,往近前桌子上使勁一墩說,“把這兩瓶酒現在給悶了證明給我看。”
吳鵬超看著面前滿滿兩瓶的二鍋頭,還是五十六度的,不禁嚥了咽口水。他平時也就最多半斤的量,那還是慢慢喝,這要一口悶了自己能受得了嗎?還是兩瓶。
吳鵬超不由得冷笑說:“悶了?你不也喜歡楊露麼?你把兩瓶都悶了啊。”
“都他媽已經是“階下囚”了,還敢這麼囂張?”堂哥罵完剛要發作,旁邊的文峰連猶豫都沒有直接抄起了其中一瓶,一仰脖嘴對著瓶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酒一入口就感覺牙齦、舌頭被辣的生疼,下肚後就感覺肚子裡火燒火燎的,一股股熱氣直衝腦門。
“我操,你他媽瘋了,還要不要命了。”堂哥喊著就要去搶他手裡的酒瓶。
文峰往旁躲了兩步沒讓他抓到,喘了口氣嚷嚷著:“別管我!”說完又一仰脖咕嘟咕嘟的繼續喝著。
其實文峰也不算能喝酒的,心情好的時候能和李濤、宋建輝三個人合起來也就喝個一瓶多,趕上心情差的時候一瓶啤酒就能喝到吐,這樣對瓶吹也就只能吹下啤酒,白酒還是從來沒有過的。
吳鵬超本來不認為文峰敢一口連悶兩瓶白酒,因為自己不敢喝猜想他也是一樣,那句話無非也就是逞下口舌之快。不過眼前的一切,讓他和紫毛有點不知所措。
中間文峰緩了幾口氣,硬生生的喝完一瓶,他連喘了幾口氣,伸出顫微微的手拿起第二瓶又喝上了。這時候他身子開始搖晃著,一手拄著飯桌,臉和眼睛已經通紅,明顯腳已經有點站不住了。堂哥上去一把奪過酒瓶摔到地上,瞬間玻璃四濺,剩下沒多少的白酒撒了一地。
文峰就感覺看哪都是轉的,吳鵬超是轉的,紫毛是轉的,堂哥也是轉的,天花板上的燈還是轉的。他們由慢到快,越轉越快。他又感覺頭很重,重的連抬起的力氣也沒有了。白酒的氣味從肚子裡往上頂著,連鼻子出氣也是酒味兒,自己胃裡就好像翻江倒海般的難受,一股股熱浪往嗓子上衝來。
文峰再也忍受不了,突然嘴一張,往外像噴泉一樣把之前喝的都吐了出去,滿屋子都是酒精的氣味。他雙腿開始打顫,身體搖晃的更厲害,手也漸漸失去了力氣,兩條腿實在是無法支援身體的重量,一歪身斜倚在牆上一點點出溜下去。
“文峰!”堂哥叫了一聲,連忙過去扶著他。
方博聽到裡面堂哥的喊聲,又看到文峰靠牆倒了下去,以為裡面的兩人吃了虧,大罵一句:“我操你姥姥。”拿著鐵錘衝進來,直奔吳鵬超的腦袋輪了過去。。。。。
在倒下的時候,文峰隱約聽到堂哥叫他的名字,聽到方博罵人聲,聽到堂哥的叫聲,還有吳鵬超的求饒聲,最後感覺有人抬著他,彷彿又聽到楊露一遍又一遍呼喊著他的名字,慢慢就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不知道了。
我覺得當時文峰對楊露的感情超出了我最開始的想象,他是可以不顧一切的維護他對楊露的愛。我覺得他很傻,傻的可愛,也傻的讓人憐惜。這不禁讓我想到楊露的網名“傻傻”,我覺得用在文峰身上在貼切不過了。
那天文峰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當他慢慢睜開眼後,覺得自己的頭是撕裂般的疼痛,眼前還是轉的,他看到有個什麼東西掛在空中,可那東西就是看不清,一直在和他玩捉迷藏似的,快要看到它時,它又一下跑到另一邊。
“你丫可醒了!”
文峰尋著聲音晃晃悠悠地看到堂哥滿臉笑意,又看到方博在旁邊探著身子望著自己。
他感覺手臂一緊,有人帶著哭腔說:“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終於醒過來了。”
文峰一歪頭看到楊露坐旁邊握緊自己的胳膊,眼睛腫的跟桃子似的,臉頰上還掛著淚水,他忍著頭暈腦脹勉強對著她笑了笑,剛想說話,胃裡又是一陣噁心,乾嘔幾下,可什麼東西也吐不出來,只反上些酸水,這滋味比吐了還難受。
楊露連忙拿出紙巾幫他擦拭著。
“醒了就成,我和方博剛準備要走,我都兩天沒上班了。對了,你單位曾打來電話,我接的,說你病了住院呢,上班就把住院證明和假條帶過去。我也給大嬸(文峰媽媽)打過電話了,說你這幾天在我這呢,我們單位車壞了,讓你過來幫著看看。我靠,這騙人的話怎麼張口就來,都是跟丫方博學的。”堂哥指了指方博說。
“去你大爺的。”方博笑罵了堂哥一句。
“那事你就放心吧,估計那孫子以後看見你都得躲著走。那誰,弟妹,他交給你了,你就辛苦點吧。文峰,人姑娘在這守了你兩天沒閤眼,你丫這罪受的也值了。”堂哥笑著說。
“走吧,別jb廢話了,我今天還約了一妞呢。”方博催促著說。
“你丫著什麼急?少見一會兒你JB能掉了啊,我這還沒說完呢。喏,這有五百塊錢,弟妹你拿著,看他有什麼需要的你就買點。“堂哥說完把錢遞給楊露。
“我......我有錢。”楊露沒有接。
“拿著吧。”堂哥把錢往病床上一扔衝著文峰一揮手和方博離開了。
楊露把錢拿了起來,卻放到了掛在旁邊文峰衣服的兜裡,然後回來默默的坐在文峰床邊。
“還難受麼?”楊露關心地問。
“轉,看哪都是轉的,現在看你也是,就跟坐了超快速度的旋轉木馬一樣,呵呵。”文峰開玩笑的說,胃裡卻還是感到一陣陣的噁心。
“還有心情開玩笑,你要出點什麼事,阿姨怎麼辦?叔叔怎麼辦?我怎麼辦啊?”楊露的眼淚又流出來了。
“別哭,別哭,我這不是好了麼。”文峰想抬起手去給她擦臉上的眼淚,楊露輕輕按住他的手說:“別動,還輸著液呢。”
文峰看手背上貼著膠布,連著一根細管,現在終於看清懸在半空掛著的是隻有醫院才有的輸液器。
“我是在醫院麼?”文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