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曉得錢是好東西,自然謝徒明白,習武是為了日後的生活,即是天才,當不能墮落了天才的名號。
沒那等閒的憂慮,謝徒只是想要錢財身外的物,總是錢財能使得諸事順心,要有讓人畏懼的實力才能在人前說得上話。
葉靈道:“老闆娘,咱聽說書的先生說,錢財是個能使喚鬼的東西,那句話是如何說來的站沒記住。”
老闆娘笑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對了,是‘鬼推磨’,錢是能做成任何的事,做不成是沒錢的故。”
“倒是說了句有趣兒的,莫要說是鬼,閻羅王都是貪錢的,真個要是富有,中州海內都是你的。”老闆娘道。
謝徒對了口,點頭道:“咱日後賺的錢財就要置辦許多的資產,教它錢生錢,愈來愈多,到花不完的時候,就用來開院子。”
財帛人心,人心遇著財要變,謝徒想著自己老子,謝屠戶沒將自己賣於那人販子,是不屑於賣。
人販子是要強健的小子,或是女娃,類同他這樣的屬於不要的貨色,如今他已長出肉來,身體健碩了許多,老爹卻是沒辦法賣自己了。
旱災、蝗災、澇災,首當其衝的是小兒遭殃,凡有災害必然有人命隕天,其中的小兒佔多數。
有芳姐在,謝徒暫時是不擔心,即使芳姐解決不了的還有師傅紫袍爺爺,到時候教紫袍爺爺出面,天大的事情都能化解。
老闆娘端著瓷碟,乘著幾塊桂花糕,院裡常有招待客人的,謝徒認識。
捻起一塊送入嘴裡,還教謝徒嚐嚐,謝徒品嚐,知道是對街的貨品。
“老闆娘,你賺那許多的錢,你家女兒日後還不是得要嫁人?錢物不都是給了別人家了?”謝徒知道女大當嫁,凡是生女子都是賠錢的貨。
“入贅啊,生孩子跟母家姓氏,就是嫁給家境不如我們的,女婿倒插門,就是入贅。”老闆娘解釋道。
謝徒驀然一驚,這是彆著丈夫心思的事,頂天立地的漢子入贅還不是要讓看低?
這同外頭借種有何分別?謝徒不由得有些憐惜老闆娘的女兒,日後日子可真是命苦。
謝徒沒想到旁的,只是覺著入贅讓人格外的抵制,這當是個男子漢都無法接受的,取財有道,入贅是天底下最行不得的法門之一。
銀子滾滾入兜謝徒也斷然不能說出來入贅的好來,有違法度的,縱使是聖人亦是寧死不允的。
又同老闆娘聊了許久,謝徒辭別老闆娘帶著東西,有買了糕點,小跑著往院子裡頭趕。
江城有宵禁,夜裡的生意買賣除過青樓、勾欄都要關閉,明日凌晨時分才准許開張,城門同樣的要在宵禁的時候關閉。
回了院子裡頭已經是近黃昏,跑到靈敏姐的屋子裡,卻沒見孟珊姐姐,想來是她晚上還要歌舞安排,清倌人姐姐們在夜間時總是忙。
“姐姐,你看!”
謝徒將口脂遞給靈敏,本來是沒叫他買的,老闆娘提起來謝徒買來也無妨,討好靈敏姐姐誒而已。
靈敏狐疑的接過,開盒看是口脂,水蔥似的纖手捻起一片,起身坐在梳妝檯前,張唇輕輕抿。
昏黃的燭臺忽閃,抿唇凝神的靈敏姐似是神女,動作輕柔舒緩,靜雅賢淑。
朦朧的銅鏡前,倒映著靈敏的絕色容顏,集合著靈氣,笑靨生姿。
宛如瀑布狹長止瀉的青絲,挽攀雲髮髻,青玉的簪子斜插在發冠間,吊著的碎珠子搖動。
“你買的?”靈敏煞是喜歡,總有達官貴人送禮,她無不是拒收,只是謝徒童心無忌,讓她分外的高興而已。
靈敏姐的笑比那初夏的驕陽還暖,謝徒笑著道:“穆玉閣看到的,老闆娘說是好的,我便買來了,咱還沒有錢,等有錢了要給靈敏姐姐買下整個穆玉閣。”
靈敏身姿絕冠,幾步到謝徒面前,俯身輕吻,登時謝徒似渾身著火,火辣辣的捂著臉。
靈敏掩嘴輕笑,拍拍謝徒的腦瓜,“瞧你羞的,謝謝了,姐姐很高興,算是獎賞你的。”
“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