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徒一慣的作風就是想好話吹出來,且不論別的,只要是好話說著,沒人不願意聽的。
按照德厚公公的說法就是木嶽如性情溫靜,謝徒才跟木嶽如說過幾句就發覺這點,好說話是天生的,難免遇著些蠻橫的人,那樣就沒必要太過關注。
木嶽如掩著嘴笑的兩肩顫動,羞怨道:“怪你,你不說我也不該笑。”
謝徒卻道:“實事求是罷了,一般的人還襯托不了這幾句呢。”
謝徒一路亂侃,木嶽如初次見謝徒這樣不顧體統的,皇城那裡雖然都是富貴皇親,但都沒有謝徒的直接率真,爺爺說的話還真是沒錯。
道觀路上顛簸,德厚公公早早的等在山門前,難得紫袍也跟著坐在山門前,路過的道觀子弟都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一般的仙家處所都是繞著霧氣,縹緲幽深的,江城道觀只是別緻些,沒尋常那樣玄乎。
木嶽如掀起馬車的簾子向外看,見樹蔭花草,都是皇城難得一見的景色,心情跟著舒服許多。
謝徒跳下馬車,隔著老遠就看見師父倆人在山門前等著,前邊路陡峭,除非是轎子能上去,車伕也將馬車就地停下。
“二小姐,路不平,您只能下來走了。”車伕對著馬車道。
“嗯,那你就把東西都帶著,不值錢的就留在車裡吧。”
木嶽如下車,欣欣然張望著四處的風景,林地裡建築的道觀,空氣都能感覺到格外的潤澤,總之木嶽如相當喜歡道觀的處地。
謝徒指著紫袍那邊道:“我們過去吧,師父他們在那邊等著呢。”
木嶽如說道:“嗯……你是常住道觀嗎?”
謝徒不好意思道:“沒,偶爾會待在道觀習武,沒事的話就會在家,我家住在紫玉閣,是在城裡的。”
木嶽如沒聽德厚公公說起來過謝徒住所,看著謝徒涵養,雖說性子直率,但言辭就能看出來謝徒絕對常讀詩文。
按照爺爺的說法,謝徒習武的天賦絕頂卓越,還能湊空學詩文詞句,可見謝徒家裡長輩總是有貼心關注他的。
遠處德厚公公身影分明,木嶽如歡喜雀躍的跑過去,抓著德厚公公胳膊,驚喜道:“爺爺!”
日常時,德厚公公就慈和,在江城這地方見著孫女更是高興,一臉的皺紋展平,眯縫著眼。
“來了?哈哈,路上沒少吃苦吧?”德厚公公笑著問道。
木嶽如噘嘴道:“可不?馬車顛簸的很,虧得車把式駕車好,換成一般人,我都給每天都要吐的。”
自皇城到江城一路數百里風塵,官道平坦的還好說,遇著蜿蜒九曲的山路,就像是把人放在簸箕裡面顛豆子。
簡短的說過話,德厚公公笑呵呵的將紫袍介紹給木嶽如:“玉如,這就是紫袍老土,你可能沒印象,你小時候他還見過你呢。”
木嶽如笑起來花妍月貌,年紀小小就能體現出諸多驚豔,對紫袍笑道:“紫袍爺爺好!”
“哈哈,都已經是大姑娘了,你也好啊。”紫袍似乎是沒跟這般年歲的小姑娘說過話,應答時蹩腳的很,全然沒仙風道骨,亦或者是回想起來些往事,內心有些感傷。
謝徒抱著白夜站旁邊兒,德厚公公仔細的打量半天,覺著倆人之前應該沒少交流過,虧的嶽若沒來,否則嶽如都得給她搗鼓著不跟謝徒說話。
原來姐妹倆就是心心相映,只需言語一聲就能一氣兒對外,當年親王世子登門提親,木嶽如與木嶽若都是一口否決,小到生活瑣事,她們之間少有能分開的時候。
德厚公公滿意謝徒的姻親,如果只是木嶽如一人看的上謝徒那就只她一人即可,雖說倆孫女,手心手背都是肉。
紫袍暗自跟謝徒眨眼示意,謝徒會意,便對木嶽如道:“我們先進道觀吧,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木嶽如羞怯的點頭,撥弄著頭髮跟在德厚公公身邊,她還是介意著爺爺書信裡跟她說的那些,只是姐姐沒說要來江城,多少是遺憾呢。
隨行來的車伕與丫鬟其實都是德厚公公家裡懂武的武者,自有弟子給他們安排落腳房間,現今德厚公公在,他們留著也是等閒,便結伴去吃東西休息。
“爺爺,那個……謝徒他真是比我小嗎?”木嶽如竊竊的問德厚道。
德厚公公琢磨了一下,點頭道:“嗯,的確是比你小,他身量高,先天優越,你覺著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