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徒湊近,分明的感覺周身陰冷很多,一股冷氣自脊樑竄上後腦,心裡彷彿是一隻大手死死地扼住,氣息粗濁很多,再等他靠近些時,白夜急叫兩聲催促謝徒快些拿了木材走。
說來也是謝徒倒黴,為防止給人看著容貌,刻意戴著黑紗,切棺槨時才發覺這棺槨木料硬的好似石頭,使勁斬擊,差點沒磕飛短刃傷著自己。
“怎麼如此硬實?句大哥說富家人的棺槨木都是以金絲楠木、杉木、紫檀木為主,沒道理硬成這樣……”
謝徒氣急敗壞發狠起來,兩手握著刀子不要命的砍在邊角,半柱香的功夫累的身後溼透,只是接著些碎料。
摸索著尋找好下手的位置,心想師父他老人家曾說要我取邊角位置的木料,只是各處角料均為一體,榫卯結構使得其結實耐用,棺槨雕花,雕花!
謝徒喜笑顏開,將棺槨木上的雕花紋飾拿刀子翹下來,原本棺槨雕刻著驪龍攀舞,謝徒拿掉龍頭僅剩龍身,卻沒想將棺槨輕薄處弄出來一細微的小洞,謝徒本身只是要一塊棺槨木在師父跟前交差,因此裝好龍首便轉身離去。
白夜斷後,看著破損的棺木直皺眉頭,緊追幾步卻見謝徒站在徐宅後廳牆角方便,無奈的等著他了事。
“小白白,咱可算是成了,師父回來必然高興,嘿嘿。”謝徒抱起白夜原路返回,返回時那昏迷的廚子已經沒蹤影,雨聲淅瀝,能聞到做飯的香味。
謝徒還正蹲在角落想怎麼廚子昏迷徐府都沒事呢,忽然身後一把手探過來,謝徒放下白夜將懷裡的星芒箭攥著,只要是意圖害人的,立時要他去見閻羅王!
“小娃,你是作甚的?”
轉身看是一歪瓜裂棗的侍女,其實樣貌還算品嚐,謝徒故意將其視作“辣眼”。
謝徒低著頭,咕噥道:“我姑婆家姐姐的女兒是我遠房表姐,我正是託著遠方表姐兒子的媳婦的關係才進徐府送東西的……”
侍女腰間挎著籃子,聽謝徒說話奇怪,皺眉問道:“原先沒見過,你是才來的?”
謝徒摸見星芒箭的機括,微微抬頭,眼睛看著侍女身後,答道:“徐少爺,您怎麼來了?”
侍女順著謝徒的視線調頭看過去,謝徒卻又臨時沒捨得用星芒箭,摸出來顆震天雷往後投擲出去,自身則撒丫子就跑,沒注意眼下絆倒,登時撞在扶欄上鼻青臉腫,頭頂飛射過來一顆鋼珠,嚇的謝徒忙縮脖子。
“孃的,沒摔跤就栽了,真是驚險!”
謝徒疼的眼淚直流,眼見著那邊跑過來數人,像是徐府的奴役,謝徒就地痛哭起來,鼻血糊著一胳膊,看起來像是本身給人重傷的。
那數名奴役家丁奔過來,一人忙問謝徒:“怎麼?是刺客?”
謝徒搖搖晃晃爬起來,滿手鼻血,捂著臉指指身後道:“那邊,是很兇的刺客,扔出來一炮仗……不行,我要暈了,得去看大夫。”
那幾名家丁捨棄謝徒轉而玩謝徒說的位置跑,謝徒本身撞的頭暈眼花,倒是沒做戲,加著年紀幼小,沒人會把他當成是匪徒。
白夜此時已經站在通向後花苑的走廊等著自己,謝徒將剩餘兩顆震天雷攥著,慌不擇路就跑,也該是謝徒倒黴背運,後來出來的人竟然看著謝徒飛快逃跑,都一窩蜂的來追他。
“媽的,沒卵蛋的玩意,老子找你媽!”
謝徒暗罵幾聲沒敢留勁,跑到牆根的狗洞時反手將剩下兩顆震天雷丟出去,“轟隆”兩聲響,身後近在咫尺追著的人就這麼或傷或死,或是給謝徒鎮住。
謝徒爬地下撲稜著腿跑出去,油紙傘也沒顧著拿,見白夜越過牆頭站在眼前,謝徒哈哈自得抱起白夜就跑。
句凌贈的震天雷無疑威力駭然,地面的青磚都給轟的粉碎,傷者數人,死者兩人,武力高的翻牆去追謝徒,可哪裡能在街巷裡邊跑過自幼熟悉江城的謝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