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日,一年中最後一天,也是迎接新年的日子。
東京的過節氛圍非常強,但在室內當鹹魚的人是感受不到的。
好不容易的休假日,笹島律白天時間都花費在APTX4869的分析上,從小型實驗室裡鑽出來已經是十個小時後的事情。
簡單給自己泡上一桶還沒嘗過味道的辣白菜辛拉麵,他盤腿席地而坐後背枕在沙發上。有時候人挺奇怪的,明明有成套的餐桌椅,卻喜歡窩在客廳的茶几上享用餐點。
電視機螢幕上播放傍晚淺草寺前人頭攢動的畫面,還有在築地市場購買年貨的大叔大嬸,手持麥克風的勞模主持人還情緒激動介紹起自己家鄉盛產的大毛蟹。
笹島律嚥下嘴裡的泡菜味麵條,冬天吃點略微辛辣的東西還是挺合適的,而且麵條比想象中的要有韌勁。
視線落在電視里正在寫繪馬的少男少女,腦海裡忽然就冒出那溫柔稚嫩的聲音,嗦麵條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今天有什麼安排嗎?要不然去神社求個籤?”
當年在進入警校之前,的確在諸伏景光的慫恿下一同寫下對未來期望的繪馬。
自己當年寫的是什麼來著?居然記不清了。
笹島律低頭看向剩下的小半桶麵條,莫名沒有食慾了。他懶散地朝後仰去,撥通經常會聯絡的電話,等待對方接聽。
電話在三聲忙音後被接通,貝爾摩德標誌性的嗓音從手機裡傳來。
“這種時間點打我電話,是來考察我有沒有睡著嗎?”
笹島律聽到這句話不由笑道:“那我有打擾到你的美夢嗎?”
本就沒有睡意的貝爾摩德翹著二郎腿欣賞紐約的夜景,她眯起美眸問道:“看來你是想給我製造夢境啊,Augier。”
“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那自然是壞訊息。”
笹島律早就料到貝爾摩德的選擇,他刻意放低了聲音:“工藤新一被Gin灌下APTX4869,目前下落不明,基本可以斷定為死亡。”
他很好奇貝爾摩德會露出怎樣的表情,真可惜這一通電話並不是影片電話。
對面足足安靜了十秒,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語氣,貝爾摩德輕飄飄來了一句意味不明的回答:“這就算壞訊息嗎?那我有點好奇好訊息是什麼了。”
“你不是一直希望APTX4869的實驗停止嗎?現在機會來了。”笹島律抓起公放的手機調節成聽筒模式,視線落在暢遊中的鯊魚身上,緩緩道:“把這事情告訴Sherry,你猜她會怎麼做?”
握緊酒杯的手不由鬆開,貝爾摩德在聽到這句話後便明白奧吉爾的打算,這對於她而言的確是一個好訊息,而提供這訊息的人——還是與自己同樣遭遇的可憐人。
“你那有APTX4869?”
“是啊,有興趣親自跑來東京,給她喂下那枚致命毒藥嗎?”
“這件愉悅的事情就交給你吧,不過…還勞煩你給我一顆。”
笹島律微蹙眉頭,問道:“你有想要處決的人?”
“是啊,最近她好像終於踩上我埋藏多年的陷阱,用她親生妹妹創造出的藥物終結她的性命,不覺得很美妙嗎?”
按照對貝爾摩德的瞭解,她對宮野明美沒有多大的仇恨,那這句話代指的就不是宮野姐妹二人。那她想要毒殺的物件,是誰?
創造出的藥物…難道宮野艾蓮娜還有親生姐姐?可這件事情從來沒有聽與父母生活過的宮野明美提起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