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早已降臨,海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銀鱗。
豪華的客輪在海面上緩緩行駛,距離目的地東京港還有十幾個小時。
皮鞋踩在鐵質階梯發出的聲響,在這片寂靜祥和的氛圍裡顯得有些突兀。藏匿於陰影中的男人左顧右盼,確定沒有人看到自己後,從懷裡掏出長條形狀的包裹。
染血的餐巾包裹著西式廚刀,只要把這東西丟下大海,就能把兇器和自己的罪證消磨掉了。
可就在他高舉右手準備用力拋擲出去的時候,身後竟然傳來鼓掌的聲音。
“祥二先生,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啊?能讓我們看看嗎?”
籏本祥二不可置信地看向站在身後的工藤新一,但心理素質極好的他也快速把手放下,硬是擠出一抹笑容說道:“哦,這是我購買的新廚刀。”
“把廚刀帶離廚房不太好吧,很危險的哦。”
“我是廚師自然不會讓自己受到危險,謝謝工藤先生的關心。”籏本祥二把廚刀原封不動放回懷裡,笑道:“我還要去給大家準備飯後甜品,先失陪了。”
可就當他準備下樓的時候,便看到站在階梯下的鬼澤崇正倚靠在欄杆上,拿著一塊眼鏡布慢條斯理地擦拭金邊眼鏡的鏡片。
兩條路都被阻礙,籏本祥二忽然想起自己只要消滅掉兇器,沒有證據便沒辦法判刑,他連忙把廚刀掏出,攢足力氣想要丟進大海。
這樣他的罪證,就會石沉大海了。
笹島律眼看對方想要消滅罪證,戴上眼鏡兩個大跨步就衝到籏本祥二的身前,在對方見到鬼的目光下,想要奪走兇器。
籏本祥二嚇得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裡的廚刀也朝後甩去。笹島律本想著工藤就站在後面,他肯定會接住兇器的,但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
工藤新一居然在看到兇器朝自己丟來的瞬間,反應極快的朝旁邊閃去,能看出來他國小時期應該很擅長玩躲避球。
完美的拋物線,滿分的落水聲響,兇器就這麼落入大海。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三人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籏本祥二坐在地上哈哈大笑的聲音打破這份寧靜。
“工藤新一!”
“抱歉!我真的只是下意識就躲開了!”
笹島律氣得扶住額頭,他一把拽起籏本祥二,想都沒想把他給抵在牆上,語氣不善道:“你是覺得消滅掉兇器就可以逃脫法律的制裁了?”
“警官先生你在說什麼呢?我剛才丟掉的不過是一把廚刀,而且我不是故意丟下去的,是被你們兩人給嚇的。”
籏本祥二輕笑一聲,完全暴露自己的本性,惡狠狠道:“你要是再不鬆手,我可就要請律師告你違規執法了。”
“你是不是覺得處理掉兇器,就沒有東西證明了?你也太過天真了,祥二先生。”笹島律很不喜歡被人威脅的感覺,他不由加大手裡的力度,冷聲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工藤新一忽然走上前來蹲下身,用誇張地語氣說道:“啊咧咧?祥二先生你的鞋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有玻璃碎片呢?”
“玻璃碎片有什麼不對勁的,不過是我不小心踩到的罷了。”籏本祥二並沒有察覺出問題所在,很顯然他根本就沒有仔細觀察案發現場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