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船二層的宴會廳內傳來悠揚的大提琴演奏聲,身著西裝晚禮服的人們端著酒杯談笑風生。
作為這次舞臺的主演,笹島律推門而入便感受到不少人的注目禮,聽著耳麥中琴酒的指示,他遊刃有餘穿梭在宴會廳內,與不同的政客交談著。
身穿灰色西服的鳩山正晃瞥了一眼忙於社交的奧吉爾,向身旁的友人池田榮作問道:“那名白髮的青年是誰?還是第一次看到。”
池田榮作在注意到奧吉爾臉上的十字刀疤後,壓低音量小聲道:“他就是組織裡從海外安排回來的高層幹部Augier,說是與Gin先生同級。”
與琴酒同級?鳩山正晃意外地挑起眉頭,有點意思。
他這段時間對組織內的關注並不大,畢竟是合作關係…他也不方便深入調查合作方,要是引起組織的不滿,影響的可是他的政途。
正在與埼玉縣議員攀談的笹島律感覺到有人朝自己這邊走來,他回身便看到端著葡萄酒站在自己身後的鳩山正晃。
“鳩山先生,您好。”
鳩山正晃沒想到奧吉爾會認識自己,他主動伸出手示好道:“Augier先生不必對我用敬語,初次見面還請多指教啊。”
佩戴白色手套的手輕輕握上,笹島律不鹹不淡道:“多指教?你是指哪方面?”
“呵呵,我今天出現在這裡…自然是想得知組織承諾過我的事情啊。Augier先生,你應該心知肚明吧?”
“那是自然,只是稍微比你多想了一點,以為鳩山先生有意和我做朋友。”
鳩山正晃輕晃酒杯中的葡萄酒,他爽朗地笑道:“能和Augier先生做朋友是我的榮幸,這是我的聯絡方式還勞煩你收好。”
伸出手指夾住那張白底黑字的名片,笹島律也同樣露出虛假的微笑,禮貌道:“那便回頭聯絡,我先失陪了,鳩山先生。”
錯開人群來到安靜的角落,他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冷聲道:“Gin,我差不多可以撤了吧,已經和幾位重點物件都交流過了。”
“嗯,你怎麼看剛才那位主動上門的大魚?”
笹島律低頭看向名片上的內容,足足安靜了兩秒,才回應道:“他好像對我很感興趣,可能因為我是日本分部的空降兵,把我當成不速之客了吧。”
“你真是這麼想的嗎?”
“自然不是,但我現在只想回房好好休息,大魚的問題還是留到他真正咬鉤的時候再解決吧。到時候是切片刺身還是味噌煮,都可以。”
“呵,晚安。”
聽到耳麥裡傳來斷開連線的聲音後,笹島律也已經回到房間,他疲倦地躺倒在床上,明明很困卻睡不著,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他突然有點心疼貝爾摩德,也理解她為何對宮野一家有所不滿。
起身鑽進浴室裡,儘可能用溫熱的水沖刷走倦意。
笹島律換上乾淨的服裝來到甲板,在這個時間點跑來吹夜風的人很少,但有一人在他的意料之內。
“是想跳海逃跑嗎?Sherry。”
宮野志保回眸看去,便看到比這深夜大海更幽深的人。他總是這麼陰魂不散,伏特加都回房休息了,他還要跑來監視自己。
“是啊,這麼晚不睡覺,你想要助我一把力嗎?”
很顯然,宮野志保低估了眼前人的瘋狂程度,在她話音落下剛露出挑釁神態時,就感覺到一股力量猛地把自己推下甲板,自己的身子瞬間騰空了——
“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