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對方是畏懼自己的身份,還是組織給他們施加的壓力的確很大,在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二十分鐘時,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笹島律回身看去,便看到川島英夫那張慌張的面孔,他一路小跑獻媚地搓了搓手,訕笑道:“先生真是抱歉,沒想到您這麼早便到了。”
“無礙,本就是我早到。”
川島英夫沒想到組織派來的人這麼好說話,先前龜山勇可不止一次吐槽那位看起來年紀輕輕但極為冷淡的黑髮青年。
“我就是現在的主要負責人,我想先生應該已經瞭解我的身份吧?還需要我再給您自我介紹一遍嗎?”川島英夫並不會因為對方比較好說話而怠慢,他仍舊一副點頭哈腰的模樣。
“不需要。有個問題要問你,龜山勇是怎麼死的?”
“龜山村長是死於心臟病。”川島英夫抿了抿嘴唇,看向身後的那間鋼琴房,說道:“他是死在鋼琴房裡的。”
鋼琴房嗎?想到當年龜山勇總是把黃金從鋼琴房裡的那架鋼琴底下拿出,看來他的死亡沒有這麼簡單啊,真的是心臟病嗎?
無非是黑吃黑的行為,笹島律並不是很感興趣,只要這群人還是為組織效勞,隨便誰當負責人他都懶得管。
“看來他沒有享福的命,川島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呢?現任村長好像並不是你吧?”
川島英夫聽到這句話不由一愣,明白他話裡意思後苦笑道:“其實現任村長也是我們這邊的人,所以先生您就別嚇唬我了。”
“嗯,希望你們不要耍什麼花樣,你可以走了。”笹島律擺了擺手下達了逐客令,他自然知道交易的貨物放在那裡,等川島走後便輕鬆進入鋼琴房,拿走了藏在下面的金條。
他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朝碼頭走去,正巧路過居民區時,遇到一位正在囑咐小男孩注意事項的女醫生。
僅僅只是一瞥,笹島律就察覺到這位身著白大褂的女醫生有古怪,擅長易容的他能看穿一些比較低階的偽裝,好比面前這位。
女醫生顯然是察覺到他探究的視線,疑惑地歪了歪頭問道:“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情找我嗎?”
笹島律默默把連帽衫的帽簷戴好,緩緩道:“沒有,只是覺得你長得挺女孩子氣。”
女醫生本想接話卻意識到他話裡潛藏的含義,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她下意識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頸…她今天有穿高領的並沒有露出破綻,這人是怎麼看出來的?
“那個…”
“我沒興趣揭穿你的癖好,告辭。”
說實話,女裝大佬還是第一次見。
笹島律選擇尊重別人的特殊愛好,而且他也沒有閒到去拆穿別人不想被人知道的一面。不過,這男生的偽音倒是挺厲害的,和女生的聲線倒是沒什麼差別。
要知道先前自己練偽聲的時候可是遇到很多難題,因為音色太低,最多也就能變出一些成熟女性的聲線。
他提著沉甸甸的金條踏上返程的班次,正準備找個地方坐下休息,就收到早坂優奈打來的電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啊,該不會落地東京就要辦案吧。
“直接說吧,有什麼案件?”
“沒有案件啊,倒是你跑哪裡去了啊?你不是明天才休假嗎?”
“有點事情馬上就回來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早坂優奈看著手中的機票,眯起眼眸說道:“我爸送了我一棟北海道的別墅,現在不是正值盛夏嗎?就想邀請你去避暑,機票我已經買好了。”
北海道的別墅。
笹島律瞪起半月眼,開口就是炫富嗎?說起來早坂家在京都是做什麼生意來著,居然隨手就是送價值過億的別墅,真夠可怕的。
“行,我倒是還沒去過北海道。”
“那明早聯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