笹島律提起運動挎包朝著案發現場走去,便看到站在那等待自己的早坂優奈。
早坂優奈疑惑地看向他手中的運動挎包,疑惑道:“這是什麼?”
“永井達也今晚的犯罪工具。”
“啊?”
早坂優奈聞言不由一怔,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仔細斟酌一番後驚訝道:“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永井達也準備對西谷實和子下手?”
“嗯,裡面全都是辦案用的工具。”
“你是從哪裡找到的?”
笹島律拿出煙盒裡面最後一根香菸叼在嘴中沒有點燃,解釋道:“還記得遺體肩膀處的綠色油漆嗎?我在一個剛刷漆還未乾的路燈下找到的。”
還真是一位細心負責的傢伙,早坂優奈抿抿嘴唇,自己的確沒把油漆放在心上,只是單純認為油漆是被害者不小心蹭到的。
“你呢?我讓你問的問題,得到答案了嗎?”
“嗯。西谷實和子在看到相簿的時候非常驚訝,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有被偷拍,從表情上觀察能看出她沒有撒謊,是真的不知情。”
早坂優奈想到西谷被變態跟蹤狂跟蹤的事情就有些惱火,這是同為女性對這類人群的厭惡,她蹙眉道:“而且西谷小姐先前居住在橫濱,在那邊的一家西式點心店工作,為得是將來開一家屬於自己的西式點心店。”
為了夢想而努力工作,卻因為意外的跟蹤狂打亂了自己的生活,甚至不惜離開家鄉來到東京生活。
放棄自己熱愛的西式點心工作,選擇到有夜班的家庭餐館工作也是為了躲避永井的跟蹤。畢竟一個女生獨自走夜路還知道身後有個跟蹤狂,難免會感到恐慌。
可就算是如此,她這麼努力…仍然沒有擺脫噩夢,名為“永井”的夢魘依舊存在,一點一點啃食著她本就脆弱的神經。
“所以說,永井達也先前也居住在橫濱,為了繼續滿足自己的跟蹤慾望和扭曲的愛意,尾隨西谷小姐來到東京生活?”
“沒錯,我剛才已經打過電話詢問了永井美穗,她表示之前的確是在橫濱生活的,這點已經得到了證實。”
早坂優奈說完這句話後,也忍不住嘆了口氣,要是自己遇到這種事情也會崩潰吧,難怪西谷小姐看起來精神狀態很不好,甚至整個人有點病態的憔悴。
“那個,鬼澤。”
她還是第一次直呼自己的姓氏,笹島律微揚眉頭展露笑容,問道:“什麼事?”
“我想聘請律師幫西谷小姐打官司,基本已經能確定兇手就是她,找到關鍵性證據定罪只是時間問題,可她屬於正當防衛過度…應該輕判的。”
早坂優奈很猶豫,她畢竟是警察,不應該有憐憫罪犯者的心理,可是這件事情讓她沒辦法不升起同情心,甚至能理解她的衝動犯罪。
所以她想幫助西谷,至少讓她在牢裡少蹲一點時間,出來後還有精力去追逐自己的夢想,開辦屬於自己的西式點心店。
“警察講究的是證據,永井先生這樣的人,仇家應該不少,不一定就是西谷小姐犯的罪。目前已經找不到更多的線索了,今天就此收隊吧。”
“犯人真的有可能不是西谷小姐嗎?”
“嗯,有可能另有其人,不聊這個,想想中午吃什麼吧。”
哪怕心知肚明西谷實和子就是殺害永井達也的兇手,笹島律依舊選擇隱瞞。
正義二字對於每個人而言有不同的解讀方式,他只是不希望好不容易對生活燃起希望之火的西谷小姐,再度被一盆來自法律的冷水澆滅那微弱的小火苗。
“心情不好要不要發洩一下?去吃南極拉麵怎麼樣?”
笹島律瞪起半月眼不滿道:“對你來說那是發洩,對我來說是折磨。”
他故意拿出手機看向螢幕,在看到根本不存在的來電顯示後慌張按下接聽鍵。笹島律一改平日裡的鬼澤崇不靠譜模樣,柔聲道:“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你休息了?嗯,好,我知道我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