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雪花緩緩地下落,笹島律攤開掌心試圖抓取住,卻發現接觸到自己掌心溫度的雪花瞬間融化了。
“我已經能確定Rye就是我的哥哥了。”
降谷零微微一怔,他消化完這條資訊後,視線落在遠處的天際,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和他相認嗎?”
“我想並不合適。”
哪怕知道萊伊就是自己的哥哥,笹島律也不敢說出口。他的身份是警察廳塑造出來的假身份,若是與萊伊攤牌,很容易發現自己身份的破綻。
最重要的還是——他不知道萊伊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進入到組織的,若他一心站在自己的對立面,總有一天會親手把他送進監牢。
在公共利益面前,他不介意大義滅親一。況且,他可是一名警察,自然是要抓罪犯入獄的。
降谷零表示自己能理解,他沒有接話而是用啤酒輕碰,微笑道:“順其自然吧,”
“嗯,像我們這樣的身份,沒有十全的把握是不能做這種不知結局的冒險。”笹島律微抿一口啤酒,拿起便利店裡販賣的鹽燒雞肉串,看向零說道:“等這次任務結束,幫我做一頓炸魚薯條唄。”
“你怎麼就那麼愛吃那種沒營養的快餐啊?”降谷零無奈道,這種簡單的快餐根本就沒辦法發揮他真正的廚藝。
“垃圾食品往往深受年輕人的喜愛。”笹島律不動神色往旁邊移動了一步,故作遺憾的表情嘆了口氣,說道:“哎,看來Bourbon你已經提前步入中年階段了。”
“臭小子你再提年齡就要捱揍了啊!”降谷零揚了揚拳頭笑罵道。
“先把我的手機賠給我。”
“咳,就不能不提手機這事了嗎?”
降谷零手頭的確拿不出一臺手機的錢,自從進入到組織後他就把錢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日常生活和養車護車,另一部分全部匿名寄到兒時自己待過挺長時間的孤兒院,所以他是真的沒錢。
“我知道你一直在資助孤兒院,缺錢可以跟我說。”笹島律自豪的拍了拍褲兜,表明自己有很多錢。
降谷零注意到笹島律的鼻頭都凍得有些紅,看他那身單薄的裝束說道:“回車上吧,停車場那邊也能看到日出的。”
“行。”
話音剛落,耳麥裡就傳來機械電子音,是庫拉索的聲音。
“Macallan,聽得到嗎?”
笹島律對降谷零遞了個眼神讓他安靜,他抬手開啟麥克風說道:“聽得到,請問有什麼指示嗎?”
“現在前往港區第四碼頭的廢棄倉庫,我會在那裡等你的,速度快,必須一個人前往。”
“收到,我馬上過去。”
笹島律關閉麥克風,把手裡的啤酒塞到零的手中說道:“這個就麻煩你幫我丟一下了,任務來了。”
“不回車上我送你去嗎?”
“不了,Curacao說過要讓我一起去的,如果被他看到你不太好。”
“行,那你小心點。”
降谷零把垃圾收入提前準備好的塑膠袋裡,他抬眸看向朝西邊跑去的笹島律,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底有種莫名的不安感,就像那部掉入東京灣的手機,是不是在預示著什麼事情的發生?
他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選擇跟上笹島律的步伐,只要保持安全的跟蹤距離,應該就不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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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區第四碼頭的廢棄倉庫內,赤井秀一斜靠在承重柱上,他目光飄向外面,注意到天空中緩緩下落的雪花,眉頭不由皺起。
又是下雪天嗎?每到下雪天,耳旁就會有那刺耳的聲音呢。
他雙手環抱胸前閉上眼眸,想到昨天傍晚時自己與宮野明美的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