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一驚,問阿袖,“阿袖,他是誰?”
阿袖神色冰冷地盯著青龍道:“他是我在冢宰府時的故人。”
我瞬間明白了,這些人,是宇文護派來的。
“難為你還記得你出自冢宰府,那你可還記得,叛出冢宰府者,死!”
青龍看著阿袖的眼神裡充滿殺意,“你早該死了的,七年前你就該死了!”
阿袖的面容黯淡宛若灰濛濛的天,她苦笑道:“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
“青龍,你要殺我可以,但是,別殺我姐姐!”提到我,阿袖的聲音一振。
“放心吧,你這位姐姐來頭比你大,大冢宰要親自審問她,她暫時還死不了。”青龍說罷,又吩咐旁邊的手下道:“你們仔細點,別傷了她的性命。”
阿袖神色一鬆,我卻緊張了起來,衝青龍喊道:“你不能殺阿袖!”
“姐姐!”
我一想到阿袖即將面臨的,便再也鎮定不了了,衝她道:“阿袖,你要活著,我們都要活著!”
阿袖無奈地搖搖頭,“姐姐,我活不成了,背叛宇文護,只有死路一條!”
“你倒有自知之明。看在我們曾經一同效命大冢宰的份上,我給你個痛快的死法,把它喝下去!”青龍遞給阿袖一個小瓷藥瓶。
我見阿袖認命地接過藥瓶,急急大喊道:“阿袖,不要喝!”
阿袖望了我一眼,滿目悽然,那眼中含著留戀,不捨,還有訣別。
眼看阿袖就要把毒藥喝下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阿袖,不要!”
情急之下,我顧不上危險,一把撥開脖子上的劍。慌亂中脖子被劃傷,手被割傷了,我也絲毫不覺得痛,保護阿袖的心意超過了一切,我竟衝到了阿袖面前,打翻了阿袖手中的那瓶毒藥。
藥粉灑了一地,阿袖驚聲道:“姐姐!”
“阿袖,姐姐帶你走。”
我拉起阿袖的手,不顧一切地從劍下逃跑。
“攔著他們,別讓他們跑了!”背後是青龍的呼喝聲。
我帶著阿袖拼命地在林間路上跑著,一個人上來攔住了我,我一腳將他踢翻,奪了他的劍,踩住他,一劍抹了他的脖子。
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一定要護住阿袖的周全,誰都不許傷我的妹妹!
又一個人衝上來,我將阿袖護在身後,與他過了幾招後,一劍刺穿了他的胸膛。
“啊!”
阿袖驚叫一聲,卻是另一個人趁我不備想要傷害阿袖,我一劍擋過去,開始反擊,我利用詭譎的劍法打得他無法回擊,一劍捅進了他的心臟。
“阿袖,走!”
解決掉一個,我拉著阿袖繼續跑。
可是,那些人跑的好快,他們很快就追上來了,將我和阿袖團團圍住。
——
正武殿內。
“陛下,太后和母親身體可還好?”
宇文護剛處理完政務從同州回來,就聽說自己的母親與太后因飲酒過度病倒了,當下便急急進宮詢問。
宇文邕皺眉道:“現在太后與閻姬夫人已經醒過來,只是到底傷了身子啊。”
七年前,宇文護的母親閻姬從齊國回來後,宇文邕特意下旨大赦天下,還在在宮裡為她舉行了巨大的盛宴,為她接風洗塵。閻姬尚未流落齊國時,就與太后頗為要好。回到周國後,多年故人久別重逢,更是情切,便時常與太后一起閒話家常。宇文邕下令,特許閻姬夫人住在宮裡陪伴太后,於是,一個月裡總有半個月,閻姬夫人是住在太后的含仁殿的。
“太后和母親怎會如此不加節制地飲酒,以致中毒昏倒呢?”宇文護目光精亮,看著宇文邕的眸子裡透著一絲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