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清與辛媚察言觀色,知道歸樹東有話要說。於是二人道:“歸堂主,有話請講,不必遲疑。”
歸樹東思考了一下,似乎下定了決心,就說道:“李門主、辛夫人,我雖是大洪城分堂堂主,但畢竟是下人,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辛媚與李子清都道:“歸堂主不必顧慮,有話請講!”
歸樹東一咬牙,說道:“李門主、辛夫人,我聽說辛夫人前去大魚嶺,路上遇險,有些人當時出工不出力。
我已經知道這些人中大部分是我們姓歸的。我請李門主與辛夫人寬洪大量,暫且不計較他們,給他們留個悔改的機會吧!”
雖然李子清知道歸樹東也是鼓足了勇氣才這樣說的,但是,李子清更看出了一點,於是就當場指明:
“歸堂主,你的勇氣與心情,我能理解,也很欣賞。只是你這樣說這樣做,也就是為他們求情,恰恰從另一面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對於我們太平門來講,還是很有必要重視一番的呢。”
歸樹東道:“請李門主批評!”
李子清道:“歸堂主,你要求情,說到底是為著你們都姓歸,是一家子一個家族。特別是其中還有你們很是看重的人,所以你今天才會這樣說這樣做的。”
說到這裡,李子清語氣嚴肅起來:“門內有派,則內部難安!從前,你們是歸家歸元堂的人,現在,你們只是太平門的人!
——從此生是太平門的人,死是太平門的鬼——你們必須得有這個覺悟。
太平門不會虧待你們姓歸的,但也絕對不允許你們在太平門內拉幫結派!”
李子清這番話,直說得歸樹東心驚肉跳!暗道:這李門主雖是代理門主,怎麼竟比葉門主還要精明哪,難怪近日大洪城都在哄傳她與那羅卜太是兩大狠人喲!
李子清見了歸樹東的情形,知道自己對這歸家人的“脈”是號準了,於是進一步地對症下藥:
“歸堂主,目前正是我太平門的用人之際。你若真想讓你們姓歸的那些不安份守己的人平安無事,你就以你自己的合適方式轉告他們,太平門可以放過他們這一次,希望他們好自為之,不可自誤,否則,必將自作自受!”
歸樹東聽得一頭冷汗,連連說道:“李門主,我這就去,這就去!”
李子清臨機處理歸樹東這麼一檔子事情,待到歸樹東轉告完子太平門中姓歸的人之後,這些人私下一傳,於是李子清的大名就被所有太平門心有不安份的人們記住了。
於是李子清的混元傘名號前又多了三個字:大狠人。
混元傘李子清變成了“大狠人混元傘李子清”,這一變卻也有兩個好處:
一個是,李子清自此在太平門中得到了人們的真正認可;另一個是,經過歸樹東的口,敲山震虎,震懾了絕大多數心懷不軌的人,特別是原先歸家歸元堂的心懷不軌者——這是後效,此時李子清卻還未知。
李子清與辛媚二人,見歸樹東退了出去,相視而笑。辛媚道:“姐姐果斷,見事見機,都讓小妹佩服。”
李子清正謙遜著呢,外面來報,四大教派與紫竹海來人到了。辛媚與這些人多曾見面,李子清卻是一個不識。
於是眾人少不得一番引見,相互見禮畢,這才分賓主坐定。
辛媚與李子清二人向四大教派與紫竹海通報了水月禪林的情況,把個禪宗娑婆下院院主悟靜上師氣得咬牙切齒。
紫竹海副島主皮定休道:“上師且莫嗔怒!眼見著這石家已經是向我們高舉屠刀了,我們還得想法子對付才是。”
李子清道:“明天,就是公道仙盟大會召開的日子了,若是拿到大會上去討個公道說法的話,我們證據還不足。所以,這裡,我有一個建議。”
眾人都道:請李門主明言。
於是李子清就將自己與辛媚二人前去爭奪盟主一事相告,特別強調的是,李子清要“掛六國相印”的事兒。
皮定休率先說道:“黃島主不在,紫竹海這邊我還是能做得了主的——況且葉門主當日也在紫竹海落過腳,只是當時我皮某恰恰外出,未能與葉門主儘早見面而已,好在後來參加太平門開山立派大典時,有幸相見,實是大快我心。”
皮定休這麼一說,悟靜自然是也無異議。有這兩家開了個好頭,於是,李子清就順利地達成了“掛六國相印”這個目的了。
接下來,眾人密密地商量好了明天參加公道仙明盟大會的事情。
眾人與太平門辛媚、李子清、金華、商山六友等人商量,一致認為,此時四大教派與太平門、紫竹海共六方力量結合在一起,也是極強的力量了。既然大家認同李子清“掛六國相印”,莫如我們六方先定同盟。
娑婆下院院主悟靜大聲說道:“辛夫人,李門主,如果我們建立一個‘太平仙道同盟’與那公道仙盟對抗,即便我們奪不得盟主之位,我們六方也不會就此完全淪落。這個提議可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