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姐請起,我不怪罪你孃親也就是了。但有一點,讓葉某娶你之說,萬萬不可,至於讓你做我的血誓奴僕,同樣不行,以辛小姐的才情武藝,來做我葉某這個武夫粗人的奴僕,那不是折葉某人的陽壽麼!”
辛媚站起身來,說道:“葉相公既堅執不允,我也就明告,我這肉身既是得了葉相公你的一滴鮮血才最後修成,實際上就是已經與葉相公達成了血誓奴僕之約。包括我孃親和我弟弟,今後都是葉相公的血誓奴僕;從今往後,葉相公你就是我一家的主人。
我之所以懇請葉相公收我為妻,實是為自己和母親弟弟爭取一點點的身份而已。
——望主人垂憐,今後能高看我孃親弟弟一眼,奴婢我先行在此謝過主人。”
辛媚說罷,又跪下叩頭。
葉經秋無奈地說道:“你既然認我為主人,我先吩咐你一件事,你聽不聽?”
辛媚道:“主人吩咐,莫說是一件,就是一萬件,奴婢豈能不聽?主人要奴婢水裡去就水裡去,要奴婢火裡去就火裡去,不敢推辭!”
葉經秋道:“辛小姐,你先別把話說得這樣重,我要你做的這件事,就是今後不可有事無事地對葉某下跪叩頭。”
只見辛媚臉帶淚痕,卻是且驚且喜,回答道:“謝主人!”
葉經秋又說道:“辛小姐,葉某幼遭不幸,所以平生最恨的就是仗勢欺人!
葉某自己,從來也不做仗勢欺人之事,更不會做那乘人之危的事情。今日葉某雖然著了令堂的道兒,但經你這麼一說,葉某也就不恨她了。”
葉經秋頓了一頓時,又繼續說道:“辛小姐,你才情武藝,都讓葉某佩服,葉某既不能也不敢娶你為妻,更不能也不敢讓你做僕,葉某在此有個提議,不如我和你結拜為異姓兄妹如何?”
“承蒙主人關照,奴婢安敢不從?”
葉經秋正色說道:“辛妹,你既然答應做我結義之妹,從今往後,便不可以奴婢自居!我在家時,排行老三,我小名就叫葉小三,你可以稱我為三哥。”
辛媚說道:“大哥,你如此看顧小妹,小妹自當遵從。這裡現成的酒菜,就讓小妹給大哥敬上一杯,怎麼樣?”
葉經秋道:“也好!”
這洞房之內,就此成了結義之所在。只見辛媚手執酒壺,滿滿地倒了兩杯酒,先行端起一杯,說道:
“大哥,小妹先乾為敬!”說罷,一仰脖,傾杯而盡。
辛媚飲下杯中酒,這才看著葉經秋說道:“大哥,我已經飲了一杯,還有一杯,這一杯則請大哥飲下。”
葉經秋雖然無力行動,卻也是豪氣干雲,說道:“如此甚好,但請辛妹替為兄端過來。”
辛媚“嗯”地答應了一聲,乖巧地端過酒來,送到葉經秋唇邊。
葉經秋一仰臉,嘴一張,也是一飲而盡。
此時,葉經秋剛剛杯酒下肚,就聽辛媚“哎喲”一聲,手撫額頭,身子卻軟倒,委頓在地。
葉經秋連叫“辛妹”,只無反應,且自己也漸覺昏迷。
葉經秋哭笑不得,心中轉過一個念頭:“這必是那辛夫人為了讓自己做她上門女婿,在酒裡做了手腳,卻不料連辛妹也給迷倒了。”
這念頭剛剛轉過,就聽“撲通”一聲,葉經秋也是自椅上倒下,跌落塵埃,一睡不醒。
卻說葉經秋倒落在地時,那辛媚卻是悄然睜開眼來,美目含情,兩腮飛紅,口中喃喃:“相公,若非如此,料你也不……”
辛媚站起身來,抱起葉經秋,送入帳中,接著,自己也告別鞋履,隱入紅羅帳內去了……
卻說辛府大廳之上,辛夫人對辛磊說道:“磊兒,你去把秦伯和小玉他們四個都叫來。”
辛磊答道“是!”就轉身而去。不多時,秦伯、小玉並兩個粗使婢女都來到廳上。
辛夫人說道:“秦伯,我今天用計,做成這件事情,卻不好面對女兒女婿。
我今天肉身復生,再還陽世,與你們從此陰陽隔世,不知何時再能相見。
但是當日聖姑交待過,我孃兒仨走後,這陣眼就由秦伯你來看護。還望秦伯你善為護持,好生修煉,以圖他日相見。”
秦伯答道:“夫人放心,老奴一定盡心,帶著小玉她們好生修煉,爭取早日得成肉身,再入陽世;那時,老奴還要為夫人並少主人效忠盡力!”
辛夫人道:“秦伯,小玉、張媽、李嬸,你們四個,待到姑娘姑爺出來時,只說老身自覺無顏,帶了磊兒先行離開了。”
“夫人,您和少主人要去哪裡?”秦伯急忙問道。
“這個你且莫問,你只告訴媚兒,讓她好生地陪姑爺破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