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清這番話說得妙賢又愧又急,青雲觀諸靜姑惶惑不安。李子清自然看得出來,當即對眾人說道:
“木觀主,你們青雲觀也不必自責。你們的本意當然是好的,你們想要擒拿葉經秋,送上總宮給本宮發落,是也不是?”
“大宮主明見如神!我等正是此意。”妙賢等人齊道。
“葉經秋不是你們能捉拿得了的。若是他到了總宮,自然有我出面解決問題。也罷,你們速速帶我去當日與他交手之地,我去看看能有什麼蛛絲馬跡沒有?”
青雲觀諸人隨妙賢備馬請李子清乘上,一眾人出了觀,如飛趕往當日交戰之地。
於是李子清與妙賢諸人,出了大定府青雲觀,直奔大定府東北方向五十里外處。
諸人走的正是當日妙賢六人追擊葉經秋所走之路,不多時,來到古道某處,只見衰草連天接遠丘,丘上頹雲凝不流,野雀飛起忽一陣,孤鴻遙過影悠悠。
李子清眼見四下裡極是荒涼,一時間心生淒涼之感!
妙賢在李子清身帝說道:“報告大宮主,當日屬下六人就是想在此地合圍葉經秋來著。”
“你們圍著了葉經秋了嗎?”
“沒有,那葉經秋極是見機,從這邊突出我等包圍,向那個方向走脫了!”
妙賢抬手往東方一指,於是眾人向東,快馬而去,走不到五里路,妙賢又指著一地說道:
“回大宮主,當日就在此地,我與葉經秋交手來著,幸虧葉經秋手下留情,不然……”,妙賢說到此處,老臉不由微熱。
李子清聽得明白,知道是妙賢戰敗,葉經秋放過了她。
“後來葉經秋往哪裡去了?”李子清問道。
妙賢回答道:“後來閔師侄幾個趕到此地,救我回去。屬下只知葉經秋由此處向彼處縱馬而去,實不知葉經秋就此去了何方。”
李子清下馬,檢視四周,只見一片茫茫,古道蕭索,只餘路影。眾人也都跳下馬來,檢視四周。
眾人檢視了一番後,又都隨李子清上馬,沿著這蕭索的古道前行。不多時,眾人行出二十多里路,眼前卻是古道路斷,只有大野茫茫。
李子清帶著眾人,在這一片大野中盤旋來去,想找到些許的蛛絲馬跡。
半天之後,李子清問妙賢道:“木壇主,這一帶你們可曾細查過?”
“回大宮主,此地雖曾派人來看過,卻也不曾細查。”妙賢如實回答。
“傳本宮手令,著法堂步升高長老帶本部護法使者,自觀日城到大定府,一路細查馬信使所經所歷;著令路長老與青雲觀重點查詢此地——此地必是葉經秋失蹤之所在。”
李子清連下兩道手令,然後對青雲觀左護法靜姑上官璐說道:“請上官護法陪本宮前往鎮東城走一遭。”
卻說李子清帶著上官璐一路行來,前後走了八九十天,二人才來到鎮東城,這速度,竟然比一般過往行商之人還要慢!
為什麼這麼慢?這中間自然是有個緣故的,若是二人徑自走路,卻也用不了這麼長的時間。說起來,就是李子清二人來到遼陽後,遇上了一件不平之事。
卻說李子清帶著上官璐本是急急趕路,憑李子清的修為境界,她固然是可以不飲不食的,但是同行的上官璐卻是後天凡人武師境界,哪裡能辟穀?
一日午時,李子清與那上官璐在遼陽府之景行鎮小客棧中,剛剛點過了飯菜,就在坐等那小二上飯菜之際,李子清很隨意地四下裡一瞟!
一瞟之下,李子清發現這客棧廳堂中,此時的吃飯諸人,竟然多是江湖武師,只有鄰桌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和一位紅衣少女不是江湖人物。
老者和紅衣少女二人顯然是父女,然而看這對父女同桌之人,顯然也是武林人物,而且是個八階武師!
若是尋常八階武師,李子清也不會留意,這位八階武師看上去二十多歲,面貌清秀,偏偏他那眼神深處暗藏奸邪,他雖對這父女二人言語有禮,但內裡包藏禍心!
李子清的修為境界,跟劉海跟葉月慧比,那肯定是低手,但在這個世界上,卻是絕對的高手一個,那八階武師心底裡包藏禍心,自然瞞不過精明人,何況李子清創立飛仙宮,久經歷練,早已是眼明靈炬,足以洞察人心!
更何況,那八階武師,李子清對他是知根知底!
李子清是個俠義心腸的人,當下就細細傾聽,老者父女和八階武師這一桌三人說話,只聽這八階武師說道:
“汪大叔,小侄雖然僅僅是個四階武者,不能算高手,卻也是有護身之寶的,這寶物便是亡父賜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