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離已經輸了。”
沉羿看著善和宇文殤,澹澹說道:“這是一個野蠻的時代,一個以力為尊的時代,喪失力量的下場,就只有敗亡。”
而被北辰天葬送大量兵力,還失去了皇帝的大離,就是失去力量的一方。
大離接下來只有兩個結果,落到沉羿手中,或者落到妖道人手中。
“確實,大離是輸了,”善亦是認同這個說法,但他不認同沉羿的言語,“但我還沒輸。”
大離師相主掌朝政多年,又是星宮成員,哪怕是北辰天失蹤,也無法真正影響朝局。
不錯,失蹤。
至少在明面上,北辰天會是失蹤,甚至會是再度閉關,絕對不會是已經死了。
反正有善在,大離就不會大亂,他完全能夠和妖道人斡旋,甚至讓妖道人居於幕後,支援他掌握大離。
沉羿不由注目於善,他仔細觀察善,視線似是看穿其內心,將其所有的念頭思想都看個透徹。
“原來如此。”
沉羿突然笑了,“是我小覷了你,你這樣的人,又怎麼會甘心臣服於他人?又豈會為了大離而臣服?”
善是一個自傲的人,他不會臣服於任何人,哪怕是北辰天和妖道人。
他也是一個沒有任何掛念的人,哪怕是一手締造的大離,也無法影響他的決定。
大離是北辰天的工具,亦是善實現抱負的工具。他不會因為這個工具而違背心意,哪怕這個工具花了他數十年的心血。
“你該知道,選擇我,才能真正儲存大離,否則的話只會讓大離成為欲界的下一個目標。但你不願——”
沉羿已是走到近前,宇文殤不由握緊手中紫金槍。
“因為你,不想輸。”
大離的存亡不是關鍵,善的輸贏,才是關鍵。
這位大離師相終是睜開微闔的雙眼,目中閃掠的神光,將此前落寞一掃而空。
“我想再與你對弈一局。”善深深說道。
“有趣。”
沉羿露出一絲微笑,“那麼賭注呢?”
“便是你我,”善一展摺扇,光線縱橫交錯,化作棋盤,豎於二人之間,“你勝,便是大離聖上,我之一切都將歸於你手;我勝,便要封印你這最後一條後路。”
伴隨著棋盤的出現,周圍空間多出了道道陣紋,若隱若現。
“上一次,陳天元能與我對弈,便是依仗你之助力,你的算力從何而來,我亦是有所猜測。所以,便看看我之智慧,能否勝過你之神通。”
一人之智,能否勝過千萬人匯聚起來的驚世智慧?
善的雙眼中似有烈焰在燃燒,他只覺自身從未有一刻是如此的亢奮。
這一戰輸得太冤了,分明已經勝券在握,卻因為北辰天的計劃而一敗塗地。善甚至連天溟海都沒能踏足。
但是沒有關係,他還有機會。
縱橫交錯的棋盤上,有百條光線交織,棋路遠超正常棋盤,甚至還可繼續擴張。
從理論上來講,這是永遠無法下完的棋局。
但實際上,人智終有極限,棋路越多,算力需求就越大,到最後,要麼是棋局作廢,要麼就是棋手作廢,這棋局終會結束。
若是再加上一個時間限制······
“最多兩個時辰,星宮就會抵達擎天關,”善合攏摺扇,說道,“在兩個時辰內,贏過我,我便如同好友一般接受你的度化,大離也會是你的。超過兩個時辰,你就需要與星宮還有勾陳道友一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