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策軍此前和天下無敵基本翻臉,卻又在被龍象大宗信仰之身追殺時收到天下無敵的支援,得以倖免,這其中的關聯由不得善不深思。
他早有猜測,但直到現在,才算是確定。
“可惜了,”善輕嘆一聲,道,“現在的你還是你嗎?”
被度化之後,本我意識遭到篡改,若是將一個人的存在按照記憶和人格決定的話,陳天元已經死了。
“重要嗎?”陳天元卻是一臉不為所動,“你現在該關注的,是如何過我這一關。”
眉心處的升玄妙境定觀籙在閃爍,腦海中每時每刻都流淌過無數的資訊,雖不在戰場之中,但對於戰局卻是洞若觀火。
因為他,不是一個人。
透過欲界進行溝通的陳天元對戰局把握可謂是細緻入微,並且因為思維的溝通,他的智慧和算力都遠超過往。
戰陣佈局隨意切換,半山腰處的弓箭手傾瀉箭雨射殺白旗軍的妖兵,另一邊又有士卒連連閃爍,接近戰船。
乾坤挪移之法隨意施展,兵陣變化在陳天元手上正應了那句兵家之言——“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陳天元能夠將士卒如棋子般隨意挪動,甚至能夠匯聚兵煞之氣進行加持,論兵陣變化,天下無人能及陳天元。
大離軍隊雖有戰船之利,兵力之優,但在鐵策軍面前依然吃不了便宜。
僅是交戰片刻,便有兩艘戰船被鑿沉,大量士卒被淹死、射殺。
‘鐵策軍的氣息有異,他們的將士竟是能夠和我軍妖兵抗衡,甚至斬殺······’
善看著棋盤上消失的小半棋子,雙眼微眯,心中若有所思。
不過,想要以此來擊敗他,尚還不夠。
“好本事,論兵陣變化,我還是不如伱。”
善突然一展摺扇,向著棋盤一揮,狂風驟起,“但論境界,你不如我。”
暴風席捲,浪潮翻湧,向著離軍傾瀉的箭雨被捲走,歪歪扭扭地在風中亂飛,江潮突起,捲走衝鋒士卒。
善又伸手虛握,凝氣成冰,一個寒冰酒杯出現在手中。
他拿著酒杯望著棋盤一灑,昭山突現山石泥流,不知何時出現的大水沖刷著大量山石滾滾而下,砸的弓箭手傷亡慘重。
雖然已經被強化了,還有陳天元及時挪移方位,但面對這等災禍,鐵策軍的弓箭手依然折損不少。
“論兵力,你同樣不如我。”
善又是一揮手,一列白子出現在離軍後方。
與此同時,擎天關城牆上出現數十位身著赤色法衣的煉氣士,他們同時催動真元,引動天地之氣,祭起一個個大火球,向著前方拋射。
戰船上推出一個個黑漆漆的炮口,向著前方轟發炮火。
每一發炮彈都能夠炸出五丈方圓的巨大水坑,威能之強,便是連化煞境武修也許全力出手才可擋下。
“火器······”陳天元沉沉說道。
擎天關另一邊的城牆,就是被龍象大宗和火器給轟塌的。從大離戰船出現到城牆全面倒塌,前後不超過一刻鐘。
“離者火也,既然是以火德立朝,怎麼可能缺的了火器,”善微笑道,“武者雖好,但造一架火炮,可比培養一個武者省時間,也省資源。大離的火器廠每一天都能造出數十架火炮,大玄培養一個武者需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