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細碎的鐵片掉落聲,一直被密封在鐵匣中的身影終是重見了天日。
身披錦斕袈裟,寶相莊嚴,佛韻內藏,可不就是是那大慈恩寺的方丈虛聞?
「爾等可識此手段?」
沉羿含笑揚手,天魔之氣化作魔爪,懸在虛聞頭上方寸之處。
你以為本座會和你們來個光明正大的對決?本座直接來個人質威脅。
就不信你們也和那老禿驢一樣,敢無視虛聞的性命強行動手。
「你······」
白淨僧人虛誠氣得直打哆嗦,臉上都出現怒意的赤紅,「卑鄙!」
魔崽子不講武德,來威脅,來陰的,就是不敢和我等佛門硬橋硬馬地幹一架。
不光是他,其餘和尚也是怒上眉頭,佛都有火。
「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卑鄙即是不卑鄙,威脅即是沒威脅。」
沉羿語重心長地道:「這是你們經宗說的至理名言,本座將它轉送給你們。和尚,莫要著相了。」
眾炮灰:「天魔聖主,法智高深,箴言妙論,禿驢著相。」
一眾僧人聽得怒火熊熊,恨不得將這群曲解佛理的邪魔外道通通送入阿鼻地獄。
「好了,」沉羿一揚手,示意安靜,然後說道,「現在做出選擇吧。要麼就老老實實讓開路,讓本座去會一會經宗,要麼,就踏過虛聞的屍體,來降魔衛道。」
似是呼應著他的話語,那魔爪又是按下一點,魔氣已是和錦斕袈裟的旃檀佛氣摩擦,溢位一股股黑煙。
錦斕袈裟在自發保護著虛聞,不斷消磨著外力的侵害,但那魔氣卻是週轉不息,被消磨的黑煙又回流入魔爪,彌補自身,並且在同時,魔爪繼續下按。
讓路,或者讓虛聞死。
雖然對錦斕袈裟相當有信心,但眾僧完全不敢去賭魔爪的威能,賭它破不開防禦。
段江沉敏銳察覺到一眾僧人的遲疑,默默從身後拔出一口戒刀來。
那戒刀看起來和一般的戒刀完全迥異。一般戒刀都是單刀的樣式,甚至會比單刀更短更小,因為戒刀的存在就不是為了傷人的,而是為了裁衣的。
而這口戒刀,乃是厚背刀,刀身甚至在光線下閃過寒光,顯出陰刻的虎形,一看就殺傷力十足。
除了刀柄上刻著的梵文,還真難看出這和戒刀有什麼關係。
「虛業,你要作甚?」虛誠見到段江沉的行為,抓住他的手臂質問。
「救方丈,殺敵。」
段江沉澹澹道:「如果沒人敢出手,那就由貧僧來。罵名罪名,都由貧僧擔了。」
論佛法,段江沉這半路出家的遠不如虛誠等僧人,論慈悲,他雖然洗心革面,但心中的善意還是有限,不會有什麼濟世為人的大慈悲。
但論決斷,這些個和尚便是拍馬都趕不上段江沉。
「你要動手?」沉羿將魔爪完全按在虛聞的天靈上,道。
「是。」段江沉邁步。
「你不怕本座殺了他?」
「怕,但是不懼。」
段江沉周身金燦,向前,揮刀,「三十二相,貧僧只修身色金黃相,佛門諸法,貧僧只脩金剛之法。」
【鑑於大環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