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輦上。
鬼王走出車輦,向著站在前方的傀先生行禮,道:“先生,我也該去參戰了。紅蓮夫人會留在車輦照顧······”
“你們二人駕著雲鶴輦,帶那兩個小輩一同去吧。”
傀先生雙眼緊閉,平淡的話語之中有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鬼王聞言,又是一禮,應道:“遵命。”
他進入車輦中以秘法溝通八隻雲鶴,駕著雲鶴輦離去。
這一走,就剩下傀先生一人以淡淡的黑氣託身,立於空中,似在旁觀戰局,又似在等待著什麼。
空中的風,突然變得急驟而凜冽,分明還是夏季,卻帶著無形的寒意,滲透肌骨。
一團團烏雲彙集,雷聲沉沉,間或閃爍著電芒,映出一道巍然身影。
“多日不見,先生的氣色較之先前,似乎有所不如啊。”
玄帝踏著黑色水雲而來,周身水霧隱隱化龍,以如沐春風般的語氣問道。
電光閃爍,在玄帝身前身後映出三道影子,不同輪廓的三道影子散發出同樣的殺意,令得天風更顯陰寒。
“你想殺餘?”傀先生負手而立,緩聲問道。
此刻,他的聲音格外的平緩,就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千年以上的壽數帶來了常人難以理解的滄桑,也帶來一種名為歲月的壓迫。
“你們想殺餘?”他又問。
“不錯,我們想殺伱。”
金光乍現,一個帶髮修行的黑衣僧人閃現而至,手中一口黑沉劍器上,龍紋遊轉,似有一條真龍環繞。
佛門三宗之律宗。
“說起來,我們玄清宮與閣下也有一筆賬要算一算。”
清氣雲動,有青袍女冠手挽如意,飄然而至。
“過去不知閣下的存在也就罷了,知道閣下乃魔君化身,那本侯也不得不摻和一二了。”
卦象劃空,沈某人的黑粉頭子太史侯踏空而來,周身八氣流轉,凝聚無儔之勢。
專門為江湖人排榜的太史侯可是清楚魔君之恐怖,一旦真要是被魔君脫困了,他太史侯都可能成為其食糧。
所以這一次,太史侯和曾經的敵人合作,一同前來斬除傀先生。
就在這短短時間內,此地竟是聚集了太史侯、律宗、玄清宮女冠、玄帝四位強者,四人堵截四方,將傀先生包圍其中。
“佛門、道門、儒門,還有一個另類的皇帝,”傀先生徐徐道出各方之根底,淡漠的面容無喜無悲,“就憑你們?”
平緩的話語越往後,就越是透露出一股沉重壓迫,一言說完,天地陡然靜止,那種時光停滯般感覺再度出現。
傀先生的身影突然消失在空氣中,同時一股雄渾巨力自玄帝身後襲來。
‘又是這招······’
心念在沈羿腦海中一閃而過,倏然間,飄浮在玄帝身周的水霧匯聚成形,在嘹亮龍吟聲中,九龍拱衛,悍然接下這一掌。
就見玄龍皇璽飄浮在玄帝頭頂,一條黑水真龍繞璽而行,催發至寶威能,九龍化作壁障,擋下這突如其來的一擊。
“此非是當真控制宙光,而是以你之魔功定住萬物,令得永珍靜止,方才有此表現,只要護住抵禦住這彌散於天地間的異力,你便難以停止我等之時光。”
黑水真龍發出雄渾之聲,卻是安王駕馭著玄帝之元神離體,顯現在外。
與此同時,沈羿控制著天下間最強的肉身一掌向後,巨力爆發,擊出一個空洞,而掌鋒從空洞中徑直穿出,橫擊身後之人。
“俱利伽羅,吞外道之智火之劍,吞氣出如二萬億雷。”
律宗之劍吞吐劍氣如雷火,以暴烈之佛劍斬開束縛,劍光囂然,貫殺強敵。
這定住永珍之法看似簡單,實際上卻是內含煉氣士和武道之玄妙,當世之上可以破解此招者當無一人,如果是魔君親至,那麼便是眾人齊上也只能被他一擊一個,殺個乾淨。
但此刻在此的是傀先生······
那就莫怪眾人大力出奇跡,強破束縛了。
若是倉促應對,還可出其不意來個初見殺,但在暴露之後,就沒那麼容易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