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渙言，“……你在說什麼呀阿姨？”
他腿有點發軟，轉身就走，周沫若卻抬起頭來，“江渙言，”
江渙言頓住了腳步，
周沫若走到他身後，“承認喜歡我，就那麼難嗎？”
江渙言頓了頓，他轉過頭來，“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我就是喜歡你？”
周沫若拎起手裡的衣服，“不要告訴我你親手給我洗衣服也是因為同情我，”
江渙言，“我不是同情你，只是看在你救我的……”
周沫若打斷他，“你說謊！”
江渙言攥緊了手指，“我沒有，”
他抬起頭來，“我沒有，”
周沫若眼眶忽然一熱，她說不上來是委屈還是什麼，突然有點想哭，不過她強忍了下去，終於垂下了手，“真是的，”
她嗤了一聲，“我在做什麼？”
明明說了要等他自己承認的，哪怕多久都願意，現在卻在逼他，
最後還不是讓自己難過，
周沫若抬起頭來，晃了兩下手裡的衣服，“謝謝你了，”
江渙言一言不發的轉頭回房間了，
周沫若沉默了半晌，也跟了上去，
她去衛生間換了衣服，便躺在床上蓋上被子，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江渙言拿著書坐在窗邊，眼睛看著書，卻很久都沒有翻一頁，
他看了眼床上的人，周沫若背對著他躺在那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周沫若當然沒有睡著，她只是腦子裡很亂，也不想跟江渙言說話，所以只能裝睡，
然而裝著裝著，她竟然真的來了睡意，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江渙言抱著一本沒翻過的書發呆到八點，八點多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什麼，猛的站了起來，走到桌子邊，拿起了一支白色管子的藥膏，
醫生昨天跟他說過的，晚上睡覺前給周沫若塗上，有助於她傷口處的淤血化開，
周沫若睡得迷迷糊糊的，彷彿聽到有人在叫她，她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卻只睜開了一條縫，
江渙言拿著那隻藥膏在她眼前晃了晃，“起來，把你後背上的傷口塗一下，”
周沫若眼睛雖然睜著，意識卻很模糊，
在她睡覺的時候叫醒她，周沫若通常都會有一段時間的意識放空，她自己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狀態，唐俏卻告訴她，很可怕，
但是從來沒有人在她睡得很沉的時候叫過她，因為周沫若向來睡眠極淺，
然而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或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她完全睡過去了，
周沫若眼睛睜著一條縫，江渙言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在看他，於是又拍拍她，“起來，塗藥，”
周沫若“嗯”了一聲，
江渙言嘆了口氣，低頭把藥膏擠在棉籤上，結果抬頭一看，這人還睜著眼睛，卻壓根沒動，
江渙言推推她，“喂，醒醒啊，你這樣我怎麼給你塗？”
周沫若掀開被子，翻了個身，又不動了，
江渙言皺著眉，周沫若起先穿著病號服，比較寬鬆，衣服一拉就可以褪到後背處，可她現在穿著自己的衛衣，領口緊貼著脖子，一厘米都拉不下來，